我穿书了,穿成白富美恶毒女配,开局给男主下药,和男主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女主看到伤心难过,两人开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剧情,男主不是在强迫女主,就是在强迫女主的路上。
而我这个下药者,最终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女主去「捉奸」现场时,我已经跑了。
谁知,跑的时候却不小心扑倒了疯批男二。
1
我清醒时脑袋很疼,下意识摸向额头,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刹那间,一堆不属于我的记忆往脑子里钻。
我竟然穿书了。
床上的动静引起我的注意,我爬起看去,男人衬衫大开,暴露出大片胸膛。
他看向我,双眼腥红,满是杀气。
完了,已经下药了。
腿一软,我跪到地上:「峥哥,我错了。」
按照原书剧情,此时的原主一个飞扑将男主按在床上,彻底扯开他的衬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亲上去。
女主许瑶着急忙慌地赶来,看到这一幕气哭了,骂男主是渣男,因为男主昨天刚告白成功,转头就和原主睡了。
男主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推开原主,追上了女主。
原主是沈家的假千金,而真千金正是许瑶。
这狗血的剧情,谁见了都得说声妙。
原主从小娇纵任性,看人都斜着眼睛,从小和男主有娃娃亲,便将男主视为所有物,但凡靠近的女生都会被她针对。
许瑶是三年前回到沈家的,她乐观善良,像个小太阳。
男主对她一见钟情,让沈家换真千金结亲。
原主气得不行,但恶毒女配是不可能斗过女主的,她频频失败,选择下药,害得男女主虐恋情深。
原主一再作妖,多次伤害女主,让本就厌恶她的亲人彻底放弃她,最终被赶出沈家。
她被渣男骗身骗心,走上不归路,被迫卖身,被变态残害,最终跳海自杀,尸骨无存。
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正是疯批男二。
还没更到大结局我就出车祸死了。
1v1双洁的甜文,男二属于默默守护型。
我穿来的时机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女主的声音:「阿峥,你是不是在里面?」
我吓一哆嗦,看到阳台,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过去,还不忘向男主表明态度:「峥哥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
就在我关上阳台门的那一刻,许瑶冲进了房间。
我躲在墙后,拍了拍胸口,双腿直打颤,听到了女主愤怒的声音:「陆峥,你是不是出轨了?」
「我没有,瑶瑶,帮帮我。」男主的声音里满是隐忍。
许瑶似乎不信,又和陆峥争吵了几句:「你领子上有口红印,你在欺骗我。」
口红印?
片段记忆袭来,我想起来了。
原主想亲陆峥被他躲开了,唇落到衬衫上,下一秒被他推倒在地,额头撞在床头柜上。
我就是这个时候穿来的。
我听到许瑶推洗手间门的声音,也听到她在翻衣柜。
「那个小三是不是在阳台上?」
我的小心脏高高悬起。
陆峥似乎也怕她误会,急忙反驳:「没有瑶瑶,你相信我,沈秋秋给我下药了。」
「相信你可以,我先检查阳台。」
完了完了,万一被许瑶发现,两人继续虐恋,男二还是会搞死我的。
看到另一边的阳台,我立马爬上去,恐高的眩晕袭来。
我颤颤巍巍扶着墙,嘴唇直打哆嗦。
十七层楼高,两边阳台相距一米左右。
一个不小心,我同样会尸骨无存。
mmp,要死了要死了。
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听到阳台开合的声音,我咬紧牙关,一鼓作气跨了过去。
大概是怕死的恐惧感起了作用,我这一跳就是两米多,不会掉下去了。
正在此时,一男人走了出来,转身。
我瞪大眼睛,来不及惊呼,直直地扑在他身上。
我们一上一下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没人?对面是什么声音?」
许瑶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抱着男人翻了个身,变成他在上我在下。
「啊!」
许瑶尖叫,男人想说话,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暴露在空气里的大长腿一勾,他被迫倒在我身上。
准备和陆峥春宵一刻,原主穿着蕾丝吊带,此时的我这么一折腾,肩带滑落,大片肌肤裸露。
无论谁看见都会误会。
我头一歪,冲许瑶道:「还看?难道你想成为我们play的一环吗?」
许瑶来不及看清我的样貌,羞红了脸,转身跑了。
我松了口气,瘫在地上,抬头,正对上男人阴恻恻的视线,瞬间瞪直了眼。
2
「秦、秦深?」
玛德,这不是那个斯文败类的疯批男二吗?
完了。
没等我回神,脖子一紧,我呼吸一滞。
秦深掐住了我的脖子,面色阴狠:「你又伤害瑶瑶了?」
秦深是书里的男二,父亲出轨,母亲当着他的面跳楼自杀,被爷爷拉扯长大的他性格阴晴不定。
原主多次针对女主,早就上了男二的黑名单。
书中男二对女主的感情很模糊。
一批读者认为男二深爱女主,另一批认为只是单纯的报恩。
我认为男二是喜欢女主的。
看这本小说时,我最喜欢的角色就是秦深,救赎线超级好嗑。
我甚至希望他给女主来个强制爱,这类剧情很上头。
可现在我感觉下头,他喵地要掐死我了。
我艰难吐字:「我没有。」
掐脖还在继续,我心里咒骂,手胡乱摸,碰到一个硬物,我毫不犹疑地举起往他后脑砸去。
看着他倒下,我嫌弃地推开:「亏我还心疼过你,真是白瞎老娘的好心。」
看着他森寒中带有几分震惊的眼睛慢慢合上,我害怕把人砸死,食指试探下,放心地拨打120,逃离现场。
临走前不忘顺走他的西装外套和拖鞋。
3
借着身体的记忆,我回了家。
大门刚打开,蓄满热水的茶壶袭来,我慌忙躲开,茶壶落在地上,热水洒在我的脚背上,烫得我痛呼出声。
抬头,正对上三道憎恶的视线。
身世刚爆出时,沈家留下了原主。
没曾想原主竟多次针对他们的亲女儿/妹妹。
半晌,沈母叹气:「秋秋,你离开吧,沈家容不下你了。」
原书剧情里,沈家的确让原主离开,但她哭闹不止,再三保证会待女主好,这才得以留下。
而原主的亲生母亲心脏病复发,因为独居无人发现,去世了。
原主冷漠,而女主愧疚哭成了泪人,这是原书的一大虐点。
我点头,平静道:「好。」
那个世界的我从小没有父亲,被妈妈拉扯长大,她同样患有心脏病,在我十六岁时去世了。
大学毕业那年,看到一小孩在路中央,我毫不犹疑地冲过去推开他。
我可以跑开的,可在那一刻我迟疑了。
迟疑的那半秒钟,我被车撞飞了,当场死亡。
我很想我的妈妈,每时每刻都在想。
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这般快,三人都愣住了。
我站直,朝三人鞠躬:「爸爸、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们了,谢谢你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沈父沈母爱过原主,但在有了许瑶以后,也就慢慢淡了。
我回了房间,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彻底离开了沈家。
看过原著小说,我知道原主母亲开了一家餐馆,我立马打车去往目的地。
正是饭点时间,但餐馆门紧闭。
从一位阿姨口中得知餐馆老板晕倒,我慌张往医院跑。
一番询问之下,终于得知妈妈的病房号。
等电梯的人很多,我选择爬楼梯。
5
几分钟后,我终于到了五楼,冲出楼梯口,差点撞到人。
「对不起。」
我立马道歉,准备离开,手腕一紧,一股大力将我往后带。
后背砸在墙上,我痛呼一声,一抬头,正对上秦深一双染着狠厉的眸子。
男人脑袋上包了一圈纱布,明显是被我砸伤的。
我咽了咽口水:「我、我可以付医药费。」
如果时间能倒回,我一定选择等电梯。
「我看起来很缺钱吗?」
他面色难看,总感觉下一秒就能捏死我。
书里的秦深睚眦必报,少时欺负过他的人,他一个都没放过。
而我砸破了他的脑袋,这个仇并不小。
我深吸一口气,抓起他的手往我脑袋上放,破罐子破摔:「来,你砸我一次,咱俩的仇一笔勾销。」
正好在医院,省了救护车的钱。
我紧闭双眼,但秦深一直没有动作。
我悄咪咪睁开一只眼,正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冷笑:「这里有监控,你想让我坐牢?」
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无语死了。
他在小说里暴打反派时可从不担心会坐牢,下手那叫一个狠。
我吸气:「等确定我妈妈没事,咱俩找个没监控的地方,你砸回来,行吧?」
「医生,我真的没事,不用住院了。」
微哑的声音传来,好似穿过了某层屏障,落到我耳中。
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
我缓慢转过脑袋,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她陪伴我十六年,陌生是因为我有六年没看见她了。
我怔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妇女的神情动作,一颦一笑都如此熟悉。
我推开秦深,故作冷静地走进去,手却止不住颤抖。
终于站到妇女面前,我小心翼翼地喊出声:「妈妈。」
妇女一愣,看向我,试探道:「你是……秋秋?」
「嗯。」
我一把抱住了她,任由眼泪落下,「妈妈,我好想你。」
六年了,妈妈一次未进入我的梦中。
我真实地抱住了她。
这一切好像一场梦。
如果是梦,我宁愿一辈子不醒过来。
「妈妈也想你。」
许瑶回家四年,但原主从未看过亲生母亲一眼,两个女儿都在沈家,只有她孤单一人。
这句也想你,瞬间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味道。
穿书的惶恐感,在看到妈妈这一刻彻底消失。
6
在我的严格要求下,妈妈同意住院,准备进行全身体检。
只是我没想到秦深会在。
见两人相谈甚欢,我想起书里的剧情。
少年的秦深被几个混混霸凌,许母路过看见,扛着棍子冲去救出他,警告几人:不许欺负我儿子。
老爷子对秦深很严格,几乎没有给过笑脸。
父母离世后,秦深第一次从许母身上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因为时常往餐馆跑,秦深结识了许瑶,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秋秋来啦。」
我咧嘴一笑,点头:「嗯呐,医生说等一下安排检查,妈妈你再休息一会儿。」
秦深打量的目光时不时落到我身上。
我能猜到他在怀疑什么。
已经死过一次,又有了一个妈妈,我懒得演戏,只想过好当下生活。
秦深和许母聊了两句,起身离开,眼神示意我跟上。
我寻了个借口跟上去。
走到拐角处,我把脑袋凑过去,道:「砸吧!」
他脸上露出三分不可置信、五分无语和两分不解,最后声音笃定道:「你不是沈秋秋。」
4
没等我说话,他突然伸手捏了下我的脸,然后是鼻子下巴。
我震惊地打开他的手,瞪:「你干嘛?」
「脸是真的,没整容。」他认真地盯着我,「沈秋秋没有双胞胎姐妹,你到底是谁?」
我双手抱胸,冷哼一声:「我不是沈秋秋是谁?是你大爷吗?」
「你不砸我可走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我越过他离开。
「国内最有权威的心脏科专家我认识。」
我停下脚步,迈着小碎步跑回去,双眸发亮:「真的吗?」
他背靠墙,姿态慵懒:「嗯,我可以帮忙,你求我。」
「我求你。」没有犹豫地吐出三个字,见他神色怔住,我踮起脚,双手撑在墙上,「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
「够了吗?」
看着他耳垂肉眼可见的通红,我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