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子书的未婚妻,所有人都知道他爱惨了我。
我却逃婚三次,每次都会被抓回来,但我还是要逃。
“我不爱你,放过我把。”
傅子总却说,“就算死,我们也要在一起。”
可是后来,他以死成全我离开。
1
车子再次被拦下,车门被强行打开,满脸阴霾的傅子书把我从车里拽出来。
我敌不过他的力气,手腕被拽得发疼,却怎么都不愿意下车。
我用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车门,但却被傅子书凑过来,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他全身都湿透了,水和血混在一起滴落在我身上,我满是恐惧和抗拒,哭着求他。
“傅子书,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和你结婚,我不爱你,我不要跟你结婚。”
傅子书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脸上划过巨大的痛苦和悲伤,但很快就被冷漠和坚定替代。
“清伊姐姐,你是我的。”
短短几个字让我犹如置身冰窑,心底的冷蔓延到身上,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傅子书说的是认真的,我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傅子书皱眉,脱下他已经湿得不成样子的西装外套包住我,将我打横抱起,回到他自己的车上。
“回家。”
我闭上眼,抗拒他的接近。
“可是傅总,您的伤?”司机迟疑。
傅子书扣着我的腰,冷声重复,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启动。
我整个人僵硬得不行,但傅子书紧紧抱着我,炽热的呼吸伴随着铁锈味让我忍不住作呕。
傅子书下意识拍了拍我的背,但很快就停下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些,车窗开了条缝。
冰凉的风吹淡了傅子书身上的气息,我的眉头稍缓,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
哪怕我始终不曾看他一眼。
车程近半,空气中多了几分潮湿的气息,我终于睁开眼,才发现车驶上了桥。
傅子书就是在这里出的意外,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掉进河里。
我就是趁着慌乱的时候跑的,明明差一点就能离开傅子书了。
只可惜,没想到他都这样了还要追着我不放。
傅子书突然伸手勾起我的下巴,神色莫名,“我没死在这里是不是很失望?”
我看着他执拗的表情,笑着摇头,在他诧异的目光下缓缓开口,“我更后悔当初救了你。”
傅子书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狼狈地转过头去,语气也硬梆梆起来。
“晚了,唐清伊只能和我傅子书在一起。”
我重新闭上眼睛,任由眼泪糊了一脸。
心里的后悔和怨恨无处发泄,就连痛苦都只是在自我内耗。
我和傅子书,原本是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我们的身份也天差地别。
他以前是傅家太子爷,现在是傅家当家人,而我,只是个普通人。
最不普通的或许就是我没有爸妈,也没有家。
所以从记事起,我便不折手段地搞钱,打黑工,跑腿,捡垃圾……只要能搞到钱的方法,我都会做。
我就靠这些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攒下钱,从孤儿院离开后租了一间只要150块钱一个月的地下室。
加上水电也不超过两百块,这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家。
为了生存,随便上了个高中,又读了个松散的大学,每天不是在赚钱就是在赚钱的路上。
傅子书是我下晚班回来的时候发现倒在我家门口的,那会儿他只是个半大的小屁孩。
身上全是伤,流了好多血,整个人发着高烧,陷入了半昏迷当中。
看起来又惨又可怜。
或许换了别人,再不济还会给他打个电话叫救护车,但我不一样。
我没有手机,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傅子书却在我开门的时候突然惊醒,抓住了我的脚。
他痛苦又可怜地说道,“求你,救我,我有钱。”
哦,钱啊,有钱不能不赚。
在他身上摸出仅有的几张带血的红钞票,我揣进自己兜里,把他拖进不到十平米的家里。
随随便便往冷白开加了盐给他清理伤口,又喂了点儿盐水,我就不再管他。
估计是他的求生意识太强,这家伙很快退烧了,他告诉我,他叫傅子书。
“傅子书?你的名字真好听。”
傅子书看着我,笑得有些奇怪,“那姐姐叫什么呢?”
“唐清伊,清楚的清,单人旁的伊。”
傅子书的眼神突然变得很亮,“清伊姐姐,好特别的名字。”
我漠然地移开视线,懒得回应他这个拙劣的讨好。
在孤儿院里,叫我姐姐的人并不少,但没有人能把我的名字叫得这么自然又好听。
退烧后,傅子书的伤恢复得很快,我看在那几百块钱的份上,没催他离开。
这小鬼也很会看眼色,伤好一点儿就在我上班的时候收拾房间,甚至买了不少东西。
“你身上的钱不是被我摸走了吗?你哪来的钱。”
傅子书看着我,只是笑,“刷脸就可以了啊,姐姐。”
那会儿我只单纯地以为是什么高科技,并没有想太多。
除了一开始吃饭擦洗麻烦了点,但傅子书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麻烦。
吃喝也不挑,不管是打工打包剩下的饭菜还是便秘店打折的食物,傅子书都吃得很香。
会让我偶尔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直到有一天打包六个包子回来,却没看到傅子书的身影,只是枕头下多了一个厚厚的信封袋。
里面装的钱足够我交几年房租了。
第二天我就把钱存进了卡里,重新恢复正常生活。
我们的交集本该就此结束,可半年后,傅子书又再次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他蹲在角落里,头埋在膝盖上,听到动静的时候抬起头来,像被遗弃的某种大型动物。
“清伊姐姐,好久不见。”傅子书看着我,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没怎么看他,开门后等了一会儿傅子书就自觉地站起来跟我进了门。
真是个别扭又不坦率的臭小子。
2
“所以,你家里出了变故,无处可去,连读书的钱都没有了?”
我喝着白开水,在听完傅子书吞吞吐吐的话之后,替他说出了重点。
他点点头,却不敢看我。
“哦,你想要多少钱?”我很大方。
傅子书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答应,却又低下头。
“姐姐还住在这里,肯定没有什么钱,我,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了。”
我有些不耐烦起来,但凡他能有别的办法,都不会来找曾经的救命恩人“借钱”。
“现金还是转账?”
傅子书呆呆看着我,我更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转账吧,现在手机比较方便,姐姐有手机了啊。”
我没回答,而是拿出了自己款式老旧还卡到不行的手机,问傅子书账号。
“……到账29800元。”
到账的提示音让傅子书很是惊讶,他拿着手机不知所措,“清伊姐姐,太多了。”
“这是你之前放在我这里的,我还给你,不算借。扣掉的两百块就当保管费,我们两清了。”
我说完后收起手机,打开门,一副送客的姿态。
心里想着,这几万块钱好歹让我赚了些利息,再加上扣下来的两百块,不亏。
傅子书定定看了我好一会儿,眼神柔软又坚定?
“以后赚了钱,我会加倍还给姐姐的。今天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吗?”
我不知道傅子书怎么这么喜欢我这小小的地下室,现在的他比半年前高了不少,本就小的床根本容不下他。
“我睡地上就好了,可以吗?清伊姐姐。”
我看着傅子书眼里的哀求,沉默,但还是重新关上门,默认了。
算了,不过是上高中的小鬼,家里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收留他一晚也没什么。
这次之后,傅子书没有再来,又过了几个月,因为一直下雨,地下室被淹不能继续住人,我搬到了另一个地方。
大学毕业后,我去了房价很低的小城市工作,住进了只要四百块就能租下一房一厅的小区。
除了通勤时间略长,我很满意这里的生活和工作,也渐渐忘记了傅子书这个人。
直到他突然出现,没有一句废话把我带上了飞机,被摁着换了衣服化了妆,出现在一个盛大的订婚仪式上。
“她是唐清伊,我的未婚妻,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
他的话音落下后,我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我身上,讽刺探究,不屑一顾,让我好想逃,甚至想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那一瞬间,我好像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任由台下的看客在我身上贴下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标签。
傅子书紧紧握着我的手腕,寸步不离地派人跟着我,任凭我打骂哭闹都不愿意放我离开。
“傅子书,你疯了吗?我不爱你,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你让我走。”
傅子书用一种深沉的,似乎要吃人的目光看着我。
“姐姐,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还想去哪儿?”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转身就跑,却被他一把拽回,带回了傅家。
这是很荒诞的一天,也是很可怕的一晚。
傅子书像野兽一样,在我身上留下了很多印记,我感觉自己快要坏掉了,也快死掉了。
但我没死。
真奇怪呀,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脆弱又那么顽强呢?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傅子书的未婚妻,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骂他,都无济于事。
傅子书上班的时候把我关在全是佣人的家里,下了班就带我出去参加各种社交或宴会。
我能感觉到很多人的眼神中,对我多了几分敬佩和忌惮。
但这永远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第一次逃跑的时候,我借口要去上厕所,趁着没人注意从后门跑了。
就算鞋都跑丢了也没回头,可没跑出多远,就有一排黑衣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一转身就看到傅子书慢慢向我走来。
“姐姐,怎么上个厕所也能跑到外面来,鞋子都跑掉了……”
我退无可退,傅子书手上拿着我的鞋,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抬起我的一只脚,就这么用他的西装裤帮我擦干净。
我因为重心不稳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低头就能看到傅子书的表情和出众的脸。
如果我们两人之间任意换了个人,这场景就显得唯美又童话,和小说或电视偶像剧里的男女主一模一样。
但我只害怕地发抖,因为我不爱傅子书,更因为我知道他在压抑自己的脾气。
给我穿好鞋子后,傅子书放开我的脚,我正要松了一口气,他却突然把我扛了起来。
滚烫的呼吸落在脖子上,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踢他打他也没有让他皱一下眉。
傅子书把我放到车后座后锁了车门,迫不及待压了下来,手滑进了衣服里。
他好像很慌乱,沙哑的声音随着啃咬落进我耳中。
“姐姐,我们要个孩子吧,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