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村子里有名的神童,因为料事如神而受到全村人的追捧。
当晚,同母异父的哥哥便进了我的房间。
他对着我的脸恶意的笑:
「瞧瞧,我们的神童有料到现在这一刻吗?」
我因此被全村人唾弃,即便上了大学阴影也依旧伴随着我。
1
我是村子里有名的神童,受到很多人的追捧,也帮助过很多人。
但一夜间,所有人都变成了刺向我的利刃。
昏暗的灯光,落下的巴掌,刺耳的咒骂以及伤痕累累后母亲失望的眼神。
她说:
「我没有你这种勾着继兄的女儿。」
我被放养,浑浑噩噩的活到了上大学这年。
但不巧的是,同村哥哥的兄弟也上了这所大学。
他肆意的传播着关于我的谣言,也因此开始了我被霸凌的生活。
「就你这种人,还配和我上一个大学?」
为首的女生扇了我一巴掌,她嫉妒的看着我被打得发红却依旧不掩风华的好样貌。
旁边的喽啰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然后拿来了一把小刀,对着我的脸比划。
「要不,我们划花她的脸?」
柳芝摇了摇头,她看着我被雨打湿的衣裳,掏出了手机。
「我们来玩个好玩的。」
我誓死抵抗,柳芝揪住我的衣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你不就是干这行的吗,装什么贞洁烈妇?」
说完,她撕开了我的衣裳,看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吹了一声口哨。
「可惜李哥没来,这可是他朝思暮想的美人啊。」
众人纷纷哄笑,柳芝还想继续,突然被一声清亮的少年音给打断。
我浑身被一阵薄荷香给笼罩,抬起头时,阳光帅气的少年递给了我一把伞。
「你好,我是严景和。」
他身后的众人已经离去,想来是都不想被这大名鼎鼎的校草给抓住。
我记得他,当我被人反锁在漆黑的换衣间时,我曾听柳芝说过。
难闻的烟味传了过来,柳芝靠在门上吐槽。
「听说严景和又多管闲事了,不就靠着那张脸吗,迷弟迷妹倒是多得很。」
「哦?那还不把门给打开。」
然后门就开了,光打在我的脸上,我却没见到声音的主人。
但现在我见到了,他生的很是好看,宽肩窄腰,气质清冷又矜贵。
我接过了他手上的那把伞,也因此结识了严景和。
当又一次被堵在换衣间时,我试着求饶,柳芝直接抓起了我的刘海。
看着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她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和我继母一样的表子。」
「你再叫啊,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真的是晦气死,只能说干你们这种行业的都有共性是吧,啊?」
发泄过后,柳芝将烟头烫在了我的手臂,我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她却不想继续放过我。
她将剪刀拿了出来,调试好了摄影设备,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后,我第一次见到那个长得如天神的少年打人。
柳芝鼻青脸肿的进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没好气的拍了拍桌,又是一顿教育。
感受到身上灼热的视线,我看向了严景和,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完全不理会校长的说教。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校长却不乐意了。
「把所有人的父母都请来。」
柳芝突然嗤笑道,
「报告校长,于可没有父母。」
在这大学两年里,我的父母从未出席过我的家长会,也是因为我的闭口不谈,学校里纷纷猜测我是不是没有父母。
柳芝的话把我的遮羞布揭了下来,看着校长语无伦次的样子,严景和却突然转开话题。
「校长,我们还没说受什么处分呢。」
结局就是,严景和和柳芝要打扫为期一个月的厕所。
学校里的人大跌眼镜,更是对让校草去扫厕所的我深恶痛绝。
等到我回到教室时,我的桌子已经被推倒,里面的书更是不翼而飞。
我看向了垃圾桶,我的书就在其中,还往下滴着气味难闻的液体。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我的反应,我忍着眼泪看向老师,老师却偏头躲开了我的视线。
没人愿意得罪爸爸是校董的柳芝,这场霸凌是由柳芝开始,所有人都因为想讨柳芝欢心而加入。
我沉默的上完了这节课,柳芝把拖把丢向了我,桶里的水溅了我一身,我穿的白色衣服顿时变得透明起来。
严景和及时的将衣服披在了我身上,他警告的看着柳芝,柳芝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可不是她们...」
「你爸的项目。」
这场硝烟被无声的化解了,我看着严景和依旧挽着我的手,心里突然泛起甜意。
但严景和突然松开了我的手,他脸上泛起了红。
「你不要误会啊,我只是路见不平...算了,你快去换衣服吧。」
我被推搡着进入了换衣间,但这次等待我的不是辱骂与拳头,而是鲜花与糖果。
我换上了衣裙,严景和罕见的呆了呆,我垂眼攥起了身上的裙子。
「是不好看吗?」
严景和连忙否认,他看着我空荡荡的脖子,将一条项链戴在了我身上。
「之前看到的,感觉很衬你,真的很好看。」
说完,他落荒而逃,我看着身上的爱心项链,极力抑制住想摘下的感觉。
2
柳芝将我堵在了寝室,她联合其他两人将脏水泼在了我身上。
脖子上的爱心熠熠发光,我想将它藏进衣服深处时,柳芝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去,看看于可在藏什么。」
我无力抵抗,看着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柳芝突然笑了。
「她怎么买得起这条项链,你们说会不会是她偷的?」
我猛然抬起头,极力的摇头,柳芝用手勾起了我的下巴。
「告诉我,这是谁送的?」
我沉默了,见一直问不出答案,柳芝突然给了另外两个室友一人一巴掌。
但那可不是对我的仁慈,柳芝带着那条项链离开了,被打的室友凑了上来。
她们给了我一巴掌,其中一个室友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你怎么还敢戴项链的,你要像用项链勒死你哥哥一样勒死我们吗?」
接着便是又一轮的毒打,我伤痕累累的躺到了天明,然后沉默的听着她们的说教。
再次遇见严景和时,他正在树下背诗,耀眼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我慌乱的用头发遮住了自己。
严景和轻柔的将我头发拨开,然后看着我嘴角的淤青和消失的项链皱起了眉。
「她们又打你了?」
见我不说话,严景和更是愤怒了,他扶着我的肩,让我和他对视。
「于可,你要学会反抗,你不能就这么...」
「不要你假好心,严景和,我是个人不是你家的宠物。」
「你知不知道项链对于我的含义?」
严景和的手呆滞在了半空,然后他没好气的笑了,将我转过了身。
「我对你这样,你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见到我疑惑的眼神,严景和许下了承诺。
「对于项链这一点,我很抱歉。
我想保护你,了解你,做你的港湾和依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看着严景和真挚的眼神,鬼使神差的,我点了点头。
我和严景和的手交织在一起,全校都不敢相信校草竟然名草有主了,对象还是那个有名的受气包。
「卧槽,真的假的?」
「今天不是什么愚人节吧?」
「回楼上,我也很震惊。」
柳芝拦在了我面前,向我展示论坛上的内容,她不屑的看着我:
「就你,别遇上谁都当成个香饽饽吧。」
「你喜欢严景和,对吧?」
无视掉柳芝震惊的眼神,我走上了前。
「所以无论你怎么挑衅,他现在也是我男朋友。」
因为严景和,我第一次扳回了一局。
我和严景和很快成双入对的走在一起,没人再敢欺负我。他摸着我的头,让我学会反抗。
我将他的手拿开,向他坦白了原生家庭。
「你知道吗,我背上一直有个疤。」
「是他们打的吗?」
我看着一脸心疼的严景和,然后点了点头。
他立刻抱住了我,冷冽的薄荷香抱了我满怀,我却不适的转过头咳嗽了声。
面对严景和的询问,我只是捂着脸摇了摇头,严景和立马将我的手拿开。
「你可以和我说的,我永远是你的港湾。」
然后,他看着我脸上泛红的疹子愣住了,我难堪的低下了头。
我一直知道自己对薄荷过敏,也知道过敏时那样难看的样貌和那生不如死的经历。
但严景和将我带去了医院,那是我第一次去医院。
我小时候从没去过医院,因为我的妈妈最爱薄荷,她一直痛恨我这个和爸爸一样对薄荷过敏的习惯。
所以她在我生病过敏时,从不带我上医院,只会站在一旁磕着瓜子,将打击我作为她唯一的乐趣。
「你和你早死的爸一样,都是贱骨头。」
说完,她会对着旁边色眯眯看着我的哥哥大献殷勤,以维持住她作为继母的身份。
我不喜欢她,就和她不喜欢我一样。再加上我给人算事从不收钱,她也因此更不喜欢我了。
但现在,我第一次有了家人的概念。他会在我过敏时带我去医院,然后跑上跑下只为了我这个病患。
严景和看着我脸上已经消下去的红肿,拍着胸膛保证道。
「我以后再也不喷薄荷味的香水了。」
之后,严景和和他说的一样,身上再没有过薄荷的味道,但我知道他其实是喜欢薄荷的。
柳芝会选严景和不在的时候霸凌我,然后告诉我:
「严景和最喜欢薄荷,你个婊子凭什么让他改?」
我吐出嘴里的鲜血,
「但他就是为我改了,你羡慕不来,你也不配。」
接着又是新一轮的毒打,但我甘之如饴,然后在第二天见到严景和的时候收拾好自己。
严景和对我说:
「我们去见你父母吧,我相信我可以摆平的,我们以后还会一起生活,一起有很多未来。」
严景和眼里有光,他生动的描述着我们的未来,我却沉默的将他带回了家。
严景和手上提着我从来没见过的礼盒,他满脸笑容的进了门,在看到我被一个女人扇了一巴掌后止住了笑容。
「你个狐媚子,才多大就敢带男人回家?」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昨夜的新伤也在隐隐作痛。
严景和试图和她讲道理,却还是被她一句句污言秽语给骂退。
我拉起严景和转身就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我已经20了,妈。」
又是玻璃砸到地面上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在止不住的哭嚎着。
「要是他现在还在,该多大了啊?」
我扯了扯嘴角,带着严景和离开了这里。
路上我俩相对无言,我早已和他讲过了我的原生家庭,估计他这种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吧。
但之后严景和依然不信邪,带着我又上门去了很多次。
我们平常是见不到我的继父的,但这次上门时,我看到他一拳一拳的揍着我妈。
我连忙将他拉开,然后被他的拳头打得两眼发黑。严景和给了他一拳,我妈扑了上去护住了我继父。
「你们都走开,不要再回来了,就当我从没养过你。」
我们被扫地出门,门内又传来母亲被打的声音,我完美的遗传了母亲懦弱的性格。
严景和感觉到挫败,但他看着我伤痕累累的脸,再也没说过上门的话。
3
学校里有校董组织了一场体检,严景和带着我去了医院。
医生看着我的体检报告皱起了眉,然后给我开了一张药单。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药和那个天文数字,刚准备拒绝时,严景和直接拿走了我手上的药单。
「我去开药了。」
看着严景和像风一样的身影,医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调侃道。
「这小年轻哟,时代还是变了。」
我恨不得将头缩成鹌鹑,但在严景和迟迟没有回来后,我走出门寻找,然后看到了严景和的背影。
他正和一个长相靓丽的女孩聊着天,女孩耀眼的笑容刺伤了我的眼。
我走了过去,严景和有些意外的向我介绍女孩。
「这是许思,小我们一届的学妹,也是她刚刚带我去开的药。」
「没有啦学长,我刚好在这做志愿者。」
她两旁若无人的聊着天,直到我转身离开,严景和却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
也许是许思长得太好看,身上是我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朝气。
在我看到她背着的奢侈品包包时,我就知道她和严景和是一类人。
也许是我前天和严景和爆发的争吵,他指责我没有将所有事都告诉他。
「那你想我告诉你什么呢?告诉你我用项链勒死了自己的哥哥?」
我泣不成声,严景和闷声对我道着歉。
我以为这事会就此翻篇,但现在看来,他心里还是有气的。
一直等到严景和的到来,我才擦干了眼泪,看着袋子里的药。
「走吧,我送你回去。」
「稍等一下,」许思跑了上来,「我刚好结束志愿活动,我们一起回去吧。」
严景和看向了我,我点了点头。
许思在和我们分别时笑容明媚的挥着手,严景和也露出了笑容。
「她很好看,你们两也聊得很开心,是吧?」
严景和皱了皱眉,「你不要误会,就觉得这个女孩很开朗罢了。」
「下一步呢,你要和我说对不起吗?」
「你别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