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过年会挂灯笼吗？

在玲珑村，每家每户都会在新年这一天挂上一盏红灯笼，寓意吉祥。

只不过这红灯笼的烛心是用童女至阴至纯的心尖血炼制而成。

其目的除了吉祥，更是为了来年春时可求得一胎男婴。

而我妈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今年的红灯笼。

1

新年将近，家家开始张灯结彩。

每家每户都会挂上一个写满符字的八角红灯笼，寓意吉祥。

这是玲珑村的习俗。

除此之外，它还是祈求男婴的诡邪之术。

用童女至阴至纯的心尖血来做烛心，等到新年一过，来年春娶新媳妇的时候，她怀孕的头胎必定会是男孩。

我妈满怀期待的准备今年的红灯笼，现在只差童女的心尖血来做烛心了。

只见她端着一盘白花花的肥猪肉来到妹妹的房间里。

妹妹才三岁，一直被养在房间里，从不出去见人。

而我也只有在临近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她一面。

我妈推开门，笑着朝角落里蜷缩的女孩走过去。

妹妹比以往要更胖了，浑身都是雪白的肥肉，过度肥胖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妈把猪肉递到她的面前，哄诱着说:

「乖女儿，妈妈来给你送好吃的了，快点吃吧。」

妹妹惊恐的看着这盘毫无食欲的肥肉，忍不住干呕起来。

片刻，她求救似的向我爬过来，声音嘶哑的说:

「姐姐，救救我，我不想吃了。」

可还未等她爬出一步，就被我妈掐住脖子扯了回来。

见状，我立即跑到我妈面前，恳求道:

「妈妈，求你别逼妹妹吃了，她不喜欢吃……」

未等我说完，我妈便直接甩了我一巴掌，阴恻恻的说:

「混账玩意儿，别叫我妈妈，要叫我姑姑。来年春天你爸是要娶新媳妇的，你可不能露馅，坏我好事。」

没错，我妈打算装作我爸的妹妹，只为等他下个月娶的媳妇能怀男胎。

自从我妈生下妹妹后便不能再生育了，接受不了现实的她只好寻找别的法子。

而眼下是她实现心愿的最后一步。

我被打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我妈喂妹妹吃完最后一顿饭。

2

妹妹咽下最后一口肥肉后，便不停的打着难闻的嗝，熏得我妈直皱眉。

她坐在地上，浑身有些抽搐，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是将死未死的样子。

我妈见时机成熟，便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在她的胸膛划上一个血口，取下了心尖血。

妹妹死后并没有被直接丢弃，而是被我妈转手卖给了一家猪肉铺的老板，换了几千块钱。

这些钱正好可以用来给我爸娶新媳妇。

新年那天，我妈用妹妹的心尖血做成了红灯笼的烛心，再用红色符纸做成灯笼形状，然后将其挂在家门口。

为了让灯笼整夜不灭，我妈让我一直守夜，不许离开。

我坐在门口处，被凛冽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头顶上的红灯笼摇摇欲坠，烛火正旺。

我不由得想起妹妹刚出生那年，我妈险些难产而死。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好奇的望着孩子的下身，发现又是一个女娃后，忍不住叹息摇头。

而刚出生的妹妹很安静，只是不停的挥舞着小拳头，有意无意的拂过我的脸庞。

正回想着，就被寒风激得打了一个喷嚏。

恍惚间，我看到一个不着寸缕的小女孩站在院子门口朝我招手。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发现一切不是错觉。

只见她脸上挂着夸张诡异的笑容，直勾勾的盯着我，她向我指了指肚子的地方。

还未等我明白过来，肚子就一阵胀痛。

我起身一看，就看到红灯笼被寒风吹得险些掉落下来。

我急忙将它挂好，看着烛火有些弱，便脱下了外套，小心翼翼的盖在灯笼上面，烛火这才没有被吹灭。

由于外面实在太冷，再加上刚刚突如其来的腹痛，我只得跑回房间休息，顾不得其他。

3

第二天正是大年初一，村里邻居都在互相串门拜年。

人们看到了我家门口的红艳灯笼，忍不住羡慕起来，直夸我家灯笼做得好。

其实这灯笼也是有讲究的，颜色深一点浅一点，实际效果也会有所不同。

能达到艳丽的正红色，那说明主人家做的烛心已经成功了。

他们羡慕的是我家很快就会有大胖小子了。

从昨晚守夜回来后，我的肚子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疼，就如同痛经一般。

我妈路过我的房间时显然注意到这一点了。

她皱着眉头，神情极为不耐，幽幽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家里还有好一堆事等着你干呢，可别想偷懒。」

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忍着痛苦说:

「姑...姑姑，昨晚守完夜后，我肚子就好疼，你带我去看看吧。」

我妈嫌恶的看了我一眼，警告道:

「有病自己去治，别坏了我接下来的好事。」

说完，我妈看也不看的直接离开了。

好在腹痛只持续了一天便消失了，可心里那股怪异感却挥之不去。

一个月后，我爸从县城里带回了一个漂亮女人。

那女人叫高丽，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了，正挺着肚子，一脸甜蜜的跟在我爸身后。

我爸把卖妹妹的钱全部给了她，并承诺会一直待她好。

我妈跟我爸交换了个眼神，便笑着走上前说:

「嫂子，你跟我哥好好的，咱们一家幸福生活。」

看到眼前如此和谐的一幕，高丽也放下心来。

而我却看着这场戏，恶心到反胃。

4

高丽是个文化人，性格也腼腆，她摸着孕肚有些不好意思。

我妈让她不要客气，接着回到了厨房里开始炖肉煮饭。

我跟着走进了厨房，我妈边忙边说:

「要记住，我现在是你姑姑，别到时候叫漏了嘴，惹人怀疑。」

我连连点头，心里想着都叫了大半年姑姑，早已习惯了。

忙碌间，我忽然看到锅灶旁边一块白花花的猪肉，顿时有些好奇。

它没有普通年猪那样粗糙，反而有些细腻白嫩。

白嫩到不像是猪身上的肉，倒像是……

我疑惑着走上前，就看到侧面一块小小的月牙胎记，顿时吓得心里直发毛。

这个月牙胎记我只在妹妹的后腰上见到过。

我下意识看向我妈，却发现她浑然不知，依旧兴奋的烧火做饭。

我把这件事咽在肚子里，并不打算告诉我妈。

半个小时后，新鲜肥美的肉汤就炖好了。

我妈端着肉汤，让高丽多喝点补补身体，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门外的红灯笼。

就这么喝了几天，高丽也被养的面颊红润，身子都胖了不少。

这天我妈有些着迷的抚摸高丽的肚子，艳羡说:

「这里面一定是个大胖小子！」

高丽身形一顿，有些害羞的说:

「是女孩也说不定……」

我妈却没管她说了什么，依旧是自我沉醉。

过了一会，我爸将村里有名的村医刘叔带了过来，替高丽把脉检查。

刘叔仔细查看了好一会，突然大喜过望，迅速在我妈旁边耳语了几句。

而我看懂了他的唇语，知道他说的是「这事成了」。

高丽果然还是怀上了男胎。

5

而高丽在得知自己怀的是男孩后，明显有些不相信。

只因她在城里产检的时候，医生确确实实跟她说的是女孩。

怎么回了一趟偏远农村，肚子里的孩子就变成了男孩呢？

我爸紧紧抱住她，温柔的说:

「是男是女我都爱，只要是你生的。」

这话果然把高丽哄开心了，当即就和我爸腻歪在一起。

我妈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恨得牙痒痒，片刻又吐出一口浊气，幽幽道:

「就让你再开心一段日子吧。」

晚上，高丽满脸惆怅的在院子里散步，而我爸妈他们去了别人家吃饭。

我走近高丽，问她在忧愁什么。

高丽叹了口气说:

「刚刚医院给我打电话再次确认了一遍是女孩，怎么到这里检查会是男孩呢？」

她又看我年纪还小，摸了摸我的头说:

「你妈妈去世后，你爸一个人带你很辛苦吧，不过以后我会代替你妈妈好好照顾你。」

听了这话，我心下一动，竟是有些同情起她来。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可我太害怕了，不敢把真相告诉她。

万一事情败露后，可能谁也活不了。

挣扎间，我只能轻声安慰她。

「只要生下孩子就好了，别担心。」

在我爸和我妈的悉心照料下，高丽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竟比寻常女子的孕肚还要大。

而自从和高丽聊过一次天后，我竟然也开始孕吐起来。

可我明明是一个石女啊。

天生无子宫，怎么可能会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