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过桥女吗？

只要把女婴的尸体埋在门槛上，每日都踩上去。

女婴因为害怕，就不会再投胎，男宝就会来。

我们家已经丢了第五个女婴。

后来，我妈真的生了弟弟。

可是弟弟的脸，像极了死去的妹妹。

1.

这已经是我妈第五次怀孕。

但这一胎又是妹妹，

奶奶的脸色铁青，拽着我妈，打了一巴掌。

「把吃了我的鸡鸭，吐出来！没用的东西。」

为了这个儿子，我妈受了不少罪。

妹妹被吓到了，号啕大哭。

我看到她绯红的小脸，十分可爱。

可奶奶却发了狠从妈妈怀里面抢过妹妹。

我们都知道她要干嘛。

妈妈跪了下来，「妈！求求你，我再生，我再生一个，再怎么着她也是我的骨肉。」

妹妹在奶奶怀里挣扎大哭。

奶奶宛如恶魔一样，捏着妹妹的脖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

我妈哭红了眼，「妈…」

她指着我妈威胁道，「你要是再生不出儿子来，我连你一起打死！」

我妈浑身一震，脸色惨白。

我为妹妹捏了一把汗。

因为我们都相信我奶奶真的做出来这种事情。

没一会儿，妹妹的脸乌青，妹妹软绵绵的，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还在哭。

我害怕，「奶，能不能留下妹妹…我能照顾。」

我爸抖了抖烟灰，过来踹了我一脚。

「能留你一条命，是道士说你还有点用，不然你早就跟你这个妹妹一样死了！别多嘴！」

我垂下头。

我奶看都没看我一眼，熟练的掐着妹妹的脖子，没过一会儿妹妹的脸色青紫。

她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

我吓得不敢动。

妈妈也哭得没了声。

接着奶奶又熟练了把妹妹一下两下三下地扔上了墙。

妹妹的身体被摔得稀巴烂。

我妈彻底晕了过去。

我奶把妹妹像之前一样，丢在挖好的门槛下面。

她经过的时候，踹了我一脚。

「小贱蹄子，还愣着干吗？等我抬你过去？还不赶紧过来帮砌水泥！」

我走过去，看到妹妹模糊的小脸，疯狂地摇头。

「奶…我不敢。」

2.

她二话不说就扇了一巴掌。

「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去提水！」

奶奶说把妹妹的生魂和肉体打散，妹妹就没办法还魂。

我们家的习俗，女婴都埋在家门槛下。

只要每天都用力踩过去，她就会因为害怕不敢投胎到我们家。

打碎了她的肉身，她的魂就不知道追哪里去。

女胎不敢来了，来的自然就是男胎了。

我默默去抬水。

我奶熟练地拆了妹妹的骨头，和我爸动手砌起了水泥。

我吓得腿软。

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门口，把我叫过去，搂着我痛哭流涕。

这是我妈生的第五个孩子了。

前面的几个妹妹，也像这样。

就在水泥堆上去的那一瞬间，我妈忽然扑了过去。

「妈！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孩子行吗？」

我爸狠狠踹了她肚子一脚。

我看到我妈的下体在流血。

「臭婊子，要不是你生的全是这些赔钱货，我们至于浪费钱买水泥，你还好意思来求我。」

他说完还不解气，框框砸碎妹妹的尸体。

我赶紧跑过去扶着我妈。

她泪流满面，疯狂地摇头。

奶奶熟练铲下最后一铲水泥，在上面贴了几个符咒。

「保佑保佑！男胎快快来。」

如果能显灵。

我希望下一胎妈妈真的能生个儿子，这样她就不会被打了。

奶奶把符咒放上去的那一瞬间。

她颤抖着指向水泥。

「砖头出血了…砖头出血了！」

3.

我们很少看到奶奶那么慌张，都吓了一跳。

砖头流血，是凶兆！

最后的那一块砖，我爸怎么也砌不上去。

奶奶意识到出了问题。

「糟了糟了！恐怕是她们在作祟，不想让我孙子来我们家！」

「我去请三叔！你们在家可要看好了。」

我奶奶和我爸连夜去山上请三叔。

三叔是我们村子里面有名的大师。

把孩子埋在门槛下的方法，也是他教我们的。

妈妈体力透支沉沉睡去。

我坐在门槛边，偷偷给妹妹上了炷香。

他们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我推开门出去，看到三叔在门槛边脸色铁青。

他不怒自威。

「你们是怎么把女娃娃埋进去的？有没有好声好气地祈福？」

奶奶的脸色不太好，赔笑，「有，三叔，我们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

我怕家里人出事，忍不住出声，「三叔！我奶把妹妹打碎了，丢进去的！」

我奶的眼刀子立马就飞过来。

碍于三叔在，她抓着我的手格外用力。

三叔皱眉，「怪不得！怪不得！你们竟如此对她，你们家摊上大事了，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你们的！」

这时，我奶彻底害怕了，她松开了我的手。

「三叔，那怎么办？我孙子还有戏吗？」

三叔伸手摸了血迹。

「你们强行送走她，强行断掉她在这世间的缘。可是她却在这世间还有眷恋！如果她一直盘踞着不走的话，恐怕你儿媳妇很难怀上孙子！」

我奶一听怀不上孙子，急了。

她跪下来。

「大师！求你帮帮我们。」

大师瞥了一眼。

我爸立马识相地拿出了一沓钱塞到了他的手里。

他这才松口。

「这也不是不行。」他附耳在我奶奶的耳朵边说了一席话。

我奶笑得合不拢嘴。

可我却隐隐不安，他们让我把我妈带过来。

妈妈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

我爸又打了她一巴掌，「这么虚弱装给谁看呢！」

三叔赶忙喝止我爸，

「现在女婴留在你们家不肯走，是因为她牵挂她妈。」他看向妈妈。

「只要你狠狠的骂她，割手滴血，点三炷香，香灭了，就算是割掉你们之间的关系，这样她就不会再来纠缠了。」

我捏了一把汗。

妈妈真的舍得吗？

我妈一听脸色不太好。

但我爸却一反常态，温柔地拉着我妈的手「淑芬，你也想和我要个儿子的对不对？我答应你，如果这一胎咱们生的是儿子，我以后就好好跟你过日子。」

不好。

我妈实际上，就是个是恋爱脑。

之前她为妹妹哭，是惋惜。但是她绝不是爱妹妹，因为，她爱的，只有我爸！

果然，我妈一听眼前亮了亮。

她在我爸的温柔炮弹下没撑过十分钟。

她答应了和妹妹划分关系。

我妈割破了她的手指，将血滴在了砖头上。

最后也像奶奶一样恶狠狠骂着妹妹。

我爸鼓励她。

她恶狠狠骂道：「赔钱货！滚出我们家！别再来了！」

「你们这些贱蹄子如果再敢投胎到我肚子里面的话，我来一次我杀一次！」

我听她喊的话，替妹妹心寒了几分。

在妈妈喊完之后，砖头开始停止渗血。

我爸顺势把最后一块砖砌了上去。

「成了！成了！」

我妈还在继续。

她嘴里发出来的难听词汇，让我皱了皱眉。

我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服。

「妈…」

可我这个动作却被我奶看到了。

她抽起铲子狠狠地打在我身上，我痛哭出声。

「你个死孩子！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弟弟来！」

三叔神情莫测。

「可别打了，她命里有弟弟，到时候你把这个孩子打跑了，看你怎么办！」

关于孙子的事情，我奶奶总是放在第一位，听三叔这么说，她只好作罢。

我捂着伤口摔在一边。

可我却看到，我的血滴在砖头里面很快被吸收了进去。

送走了三叔。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我听到了门槛里有孩子的哭声。

4.

我把这事跟家里面人说，他们却在说我装神弄鬼。

果不其然，她们恼羞成怒，我又迎来了一段毒打。

从这以后，我再也不敢多嘴。

才生了不到一周，我妈竟然又怀上了。

我却害怕。

哪有人刚生没几天又能怀上？

我妈肚子里的真的是孩子吗？

我看她每日每夜地呕吐，脸惨白得几乎透明。

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奶奶。

奶奶把她带到了小诊所里面检查。

她们回来的时候满面红光。

我爸抽着烟，看到她们停了一下。

我奶迎上来，「怀了！怀了！说是儿子，我老李家的孙子来了！这会没错了！」

我爸一听也高兴得不得了。

当天就把我们家最大的猪给杀了，给我妈加餐。

可我却开始不安起来。

我妈或许尝到了怀上男宝的甜头，竟然也开始仗势欺人。

她越来越像奶奶。

脾气变得越来越大。

但凡我有些做得不顺心的地方，她就像奶奶一样张牙舞爪地骂我。

「贱蹄子就是贱蹄子，终究上不了台面。」

「你可得伺候好我，我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老李家的后代。」

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子，会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叫我小玉。

我妈怀了孩子之后，成了「她们」。

但是只有我发现，妈妈的肚子却大得惊人。

我偶然看到了他掀开了衣服肚子里上面的红痕，纵横交错，格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