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看到一支娶亲队伍悄悄走上了街头。
领头的人皮肤苍白,骑着高头大马却一丝声音都未发出。
有人告诉我,快做准备吧,洞神就要来娶你了。
起初,我并不相信,直到我从棺材中醒来。
1.
好大的雾,怎么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在森林里,却不知自己为何回出现在这里。
这是哪?有没有人啊?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女,静静的背对着我。
“你好,你知道这是哪吗?”
少女并不回答,我提高了声音,她终于回头。
咯吱咯吱,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一样。
下一秒,她的头竟然转了一百八十度,诡异的盯着我。
我从梦中惊醒,看着身边坐着的刘悦,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做梦。
刘悦是我的大学室友。
此时我、刘悦,我的男朋友陈涛,以一起赶往湘西某个村子作最后的毕业旅行。
通往村里的客车摇摇晃晃,总算是到了村口的牌坊。
大红色的牌坊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
“落花洞女村”
我迷茫的看着上面的几个字。
“这个落花洞女是什么意思?”
刘悦清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
落花洞女乃湘西三邪之首,其余二邪是赶尸和下蛊。
相较于这两个,落花洞女的故事显得不那么可怕,也就没有那么出名。
相传,村子里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外出劳作,山洞里的洞神就在悄悄的注视着她们。
洞神往往会挑选最美丽的女子,被挑选的少女仿佛失了魂一般,整日把自己收拾的特别漂亮,也不出门,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
过不了多久,女子就去世了,而且这些女孩,都是含着笑容去世的。
村子的巫师就说,这些女孩是被洞神看上了。
女孩去世,就是洞神派人来接她了。
最为神奇的是,当女儿“出嫁”后,过不了多久,这家就会走大运。
比如说意外发了一笔财,或者家里有病的家人病就好了。
人们都说,这是洞神留下的聘礼。
听完刘悦的话,陈涛当即说:
“这么好,我咋不是个女生,要不然我也嫁给洞神,洞神也让我发一笔横财呗。”
村子里的路并不好走,等到陈涛预定的民宿,我依靠的陈涛身上使不出半分的力气,只想赶紧进房间休息一下。
望着民宿破破烂烂的门头,我不禁发出质疑,这真的能住人吗?
民宿里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身穿当地特色的民族服饰。形如枯槁,黝黑的脸庞上爬满了皱纹,一边带着我们进店里,一边说着叽里呱啦的说着当地的方言。
几个人凑过去听了半天,才明白老板的意思。老板说这里早晚气温差别很大,让我们睡觉的时候把门窗都锁好。
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出来看。
真是个奇怪的民宿。
室内的装修比外面好不到哪里,吱呀作响的木门,老式的推拉窗,窗帘上粘着一大团不明物体。
推开房间门,一股浓郁的怪味袭来。
很明显,这个民宿没有通风系统。
我和刘悦的房间临街,推开门就可以看到外边的大街。我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企图驱散这怪味。
简单的收拾一番,我们就去了第一个景点--村祠堂。
2.
走在村落里,远离城市的喧嚣,清闲幽静,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只是一路走来,我却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平常的村子里怎么都会有来往的村民。
而这个村里,临近中午路边却一个人也没有。
走着走着,我发现一户人家家门头上挂着红色的绸缎,挂着红色的灯笼,看起来像是结婚的装扮。
可是却丝毫没有结婚的热闹,反而冷冷清清的。
我好奇的往往院子内瞧去,却发现在在堂屋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身穿喜服的少女。
除此之外,院子里再没有第二人。
正当我看的入神时,陈涛猛的一拍我。
“看什么啊?”
我向他指了指里边,刘悦和宋辞也好奇的围过来。
这户人家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笑呵呵的递给我一包红纸抱着的喜糖。
“今天是我女儿出嫁的日子,请你们吃喜糖。”
我们接过男子的糖,连说恭喜恭喜。
男子双手合十,对我们表示感谢。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你女儿要躺在哪里啊?”
男子笑着说是我们这的传统,并很热情的留我们吃喜宴。
我本想拒绝,但是刘悦却说让我和陈涛沾沾喜气,赶紧也结婚。
我害羞了瞪了一眼刘悦,从包里掏出来钱当作我们的礼金。
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外边没人是大家都在这里,院子里很是热闹,大红桌子上人们围在一起吃瓜子聊天。
刚巧民宿老板也在,我们就和他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没过多久就开始上菜了,都是一些当地的家常菜,别具特色。
我属于鸟胃型猪瘾,吃了几口就饱了。
刘悦和陈涛还在埋头苦吃,我抬起头打量了起来。
猛然发现席间坐着的全都是男人,就连上菜的也是男人。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我和刘悦两个女人,转念一想,可能是女人在厨房忙活。
吃着吃着,我突然内急,想问问厕所在哪却发现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算了,还是自己找吧。
后院里,总是传来一股臭味,那一定是厕所。
走到角落里我才发现,这并不是厕所,而是一个猪圈,里边还有一只很瘦的猪。
走进一看,我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哪里是猪,分明是一个赤裸的女人。
女人满身臭味,头发凌乱几乎将脸完全遮住。
如果不是她没穿衣服,几乎认不出她是个人。
我慌忙的跑回去,向陈涛和刘悦说着这件事。
民宿老板突然开口叫我别问了,他说那个女人是这户人家的妻子。
早年间得了病,精神失常了,大喜的日子叫我别扫大家的幸。
看着面含怒意的大叔,我连忙道歉,陈涛和刘悦也放下了筷子急忙带着我走了。
临走前我回头看一眼,即将出嫁的女孩孩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
3.
我不好意思的向两人道歉,让他俩没吃饱饭,刘悦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
正好两人也吃饱了,不如早点离开去看看祠堂。
没走一会便到了祠堂,与其说是祠堂,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内有许多立起来的玻璃柜,里面或是摆放着具有苗族特色的物品,或是残缺的书籍。
正对着大门的玻璃柜里有一卷巨大的卷轴,上面写着一些名字、日期,后面跟着一些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数字。
桌子上摆着密密麻麻的牌位,烛光映得人脸色发红,祠堂内的香火气熏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我看着那些牌位上的名字,惊讶的发现所有牌位都是女性的。
“怎么都是女性的牌位?这里的祠堂是男女分开供奉吗?”
“因为这个祠堂供奉的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那些落花洞女,所以这些牌位上都是女孩,那些卷轴上也是落花洞女的名字。”
说话的是一个背着背包的男子,看着年纪不小,应该也是到这里游玩的旅客。
我感谢他替我解答,绕过他去看卷轴上的名字。
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我的眼帘--张丽。
奇怪,我们学校也有一个女孩叫张丽,不过她去年就退学了,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们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件事。
名字后边的日期模糊不清,我拍了拍脑袋,瞎想什么呢。
这么大众的名字,同名同姓的也有可能啊。
我向着祠堂的另一边走去,当我绕过一个玻璃立柜时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盖着盖头的人静静的坐在祠堂角落里。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嫁衣都翻着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