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考了全班第一，原本的第一名就开始霸凌我。

她撕碎我的作业本，和老师说我不交作业；

吃饭时，故意撞翻我的餐盘；

上厕所被无故泼凉水；

……

我一直忍着，不想让妈妈担心，想着毕业后就好了。

直到我妈生日当天，我们在烧烤摊上摆蛋糕，插蜡烛庆祝生日。

被她和她男友撞见讥讽：“过生日就吃这种垃圾？喂我家狗，它都不吃。”

还把蛋糕扣在我妈脸上。

这次我不想再忍了。

1.

我插蜡烛的手僵在原地。

小桌子上摆了一个四寸蛋糕，和几个肉串。

是我捡了一个月瓶子买的，蛋糕上还写着我妈的名字。

倒是我妈没受影响，因为感动眼含泪花，“谢谢宝贝女儿，这已经很好了。”

“你是欣欣的同学吧，我很喜欢我女儿送的礼物，请你不要这么说……”

李媛媛声音大了几分，打断她的话，“实话而已，我家狗吃的都比这个好！”

嘲笑声引得小摊上其他客人频频侧目，尖酸刻薄地话，更是让人皱紧眉头。

“你不吃就滚远点，在这放什么狗屁！”

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喝醉了，站起来，走近她，粗着嗓子回怼道。

李媛媛男友挡在她前面，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票递给男人，一句话没说，眼里却带着轻视与傲慢。

本来有些恼火的男人，看见钱，立马消了火，“看你态度不错，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笑嘻嘻拿过钱就坐回了椅子上，开始数钱。

周围人见此都颇有微词。

有钱了不起啊！

李媛媛指了指我和我妈，冲小摊摊主说道：“今晚在座所有人的单，都有我来买，除了她俩。”

摊子瞬间陷入宁静，所有人都默默的低头吃着面前的食物。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2.

其实第一次见到李媛媛时，我就很向往她。

她就像我梦想中的自己。

家世好，爸爸是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妈妈是一名舞蹈家。

成绩优异，又能歌善舞，待人热情开朗。

而我是她的反例。

父亲去世的早，妈妈平日里摆摊赚家用。

我又性格孤僻，待人疏离。

我想摆脱这样的生活，于是开始发奋学习。

可在知道我成绩超过她之后，她就带着全班孤立我。

甚至慢慢演变成霸凌。

那段时间，我的桌子上被各种颜料涂满侮辱词。

书本也被撕碎扔进垃圾桶。

还会被强迫喝各种各样加了料的‘饮料’。

……

我去找老师，也只换来几个冰冷地字，“你不惹她，她能欺负你吗？一个巴掌拍不响。”

说这话时，她脖子上还带着李媛媛送她的名牌项链。

小学时老师经常教育我们要与人和善，人人生而平等。

他是骗人的。

人与人生来就不平等，又何谈友善呢？

3.

我不敢吱声，早已习惯了被欺负，甚至与她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心里暗暗期盼她快走。

但她好像听见了我的期盼，故意唱跑调一般，走到我身旁。

瞥了眼小凳子上面的锈迹斑斑，嫌恶地把它踹到一旁。

蹲在我身边，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一靠近，我闻到她身上浓烈地酒味儿。

“怎么不说话？宋欣，看见同学，招呼都不打一声吗？”

她歪头侧身，笑眯眯看着我。

见我始终不说话，有些恼怒，扭头看向我妈，“这是你妈还是你姥姥？”

我妈因为常年在外摆摊，晒得皮肤黝黑。

她听了这话，以为因为她，我被同学嘲笑，脸色涨红，有些难堪，讪讪地张嘴不知如何作答。

我鼓足勇气抬头看她，“关你什么事？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离开。”

“啪！”

话音刚落，一巴掌便落到我的脸色。

“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李媛媛本来笑意盈盈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怕。

“你，你怎么打人！”

我妈焦急地过来看我脸上的伤。

“就打你怎么了？”

“别在我这闹事啊！”

小摊摊主一直注意着这边，看我被打了，怕事情闹大，出口提醒道。

没想到李媛媛男友竟直接把摊主面前的烧烤架子直接踹到。

红彤彤的炭火洒落满地，要不是摊主躲得快，一半都得落他身上。

他急了，“你疯了？我要报警。”

李媛媛男友故技重施，又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摞红票，递到他面前。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摊主咳了一声，默默地接过钱，转身进了屋。

旁边的顾客怕惹祸上身，纷纷离开了。

不一会儿小摊上只剩下我和我妈，还有李媛媛和她男友。

这下子李媛媛更加有恃无恐了。

4.

她拿起桌上的蛋糕扣在我妈脸上，脸上带着狞笑。

“喜欢过生日吗？我陪你们过，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粘腻地奶油顺着我妈的脸滑落在地，桌子也被我妈挣扎间掀翻在地。

“你干什么！”

我一把推开她，用手帮我妈擦拭着脸上的蛋糕，泪水模糊视线。

李媛媛瞪圆了眼，不敢相信我敢推她。

反应过来的她抓住我的头发，怒吼道：“小贱人，你敢打我？”

头皮传来撕裂一般地疼痛，让我惹不住叫出了声。

我妈见此，顾不上自己脸上的蛋糕，过来掰她的手，“快放开欣欣，你为啥偏要欺负我们呢！”

“你敢用你的脏手碰我？”

李媛媛像只炸了毛的猫，松开我的头发。

从包里拿出消毒湿巾开始给手消毒。

“该死的，你那么脏，竟然敢碰我？谁知道你有没有传染病！”

我妈被骂的怔在原地。

她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脾气也很温和，一辈子都没和人红过脸。

可今天，因为她的女儿，她被一个和她女儿一般年纪的姑娘，指着鼻子羞辱。

心中涌起无限怒火。

凭什么，妈妈要受到这样的羞辱？

凭什么这么欺负我们？

就因为我们穷……

我猛地冲向李媛媛，愤怒使我浑身充满力量，像个小牛，把她按倒在地，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你敢骂我妈，我打死你，打死你！”

打的她嗷嗷直叫。

连她男友过来拉我，都被我掀翻在地。

但双拳难敌四手，我被她男友扯住头发，按在地上，两人对我拳打脚踢。

“还敢打我？反了你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都爬到我头上了！”

我妈吓得抱住我，挡在我身前，“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但求饶声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这是我之前被她欺负时得出的结论。

“妈！”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翻身护住我妈。

咬紧牙关，强忍痛意。

嘴里蔓延着血腥味，身体越来越沉，但精神却越来越清晰。

我要好好记住这些羞辱与疼痛，终归有一天，我要加倍还给她。

5.

再次醒过来时，是在医院。

我妈守在病床前。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病房。

“我是建仓集团的法律顾问，来解决我们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李媛媛小姐与您家的纠纷。”

“建仓集团！”

我妈眼眶微红，冷脸往外赶他。

“什么纠纷？那是殴打！我们决不接受私下调解，我们已经报警了，等着警察处理吧！”

男人冷峻地脸上带着上位者的嘲讽，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支票。

“相信这个数字，能让你们满意。”

“多少钱我们都不和解！”

我妈直接拒绝。

男人倒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你们真的不先看看数字？这笔钱足够支付你女儿读完大学的所有学费。”

“如果我说不呢？”

我嘲讽地看着男人，嗓子里好像含个刀片，一说话就疼得厉害。

如果是其他人的钱，我可能因为不想让我妈这么辛苦的原因，咬牙接受。

但是建仓集团的钱……

“呵！”男人清俊地脸上带着一丝讥讽，“我劝你们见好就收，真的要与建仓集团作对吗？”

“好，我答应你们，和解。”

原本想直接报警的，李媛媛和她男友会为了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可……这不解气。

那个害死我父亲的罪魁祸首，就是建仓集团的董事长，李媛媛的爸爸。

当年我爸在李家开发的楼盘盖楼，可工人安全设备质检不合格，李家并未更换。

反而是买通了质检员，不管不顾地继续开工。

导致包括我爸在内，六名工人不幸身亡。

最后按照国家指标，一家赔了几十万，草草了事。

而十几年前害死我爸爸的凶手，十几年后，他的女儿霸凌遇害者女儿……

真是荒谬啊！

攥紧手里的支票，强压住心中恨意。

你要和我一样疼，才算道歉。

6.

身体恢复好了之后，去上学。

周围人都投来异样地眼光，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进教室前，听见里面的同学议论声，才知为何。

“我要是她，都不来上学了，怎么好意思呢，被打成那样，一点钱就解决了。”

“不愧是穷人，给点钱就能打发。”

“那我以后打她，是不是给点钱就能解决！”

……

在我推门瞬间，讨论声戛然而止。

坐在第一排的李媛媛见我来了，挑挑眉，“十万块不过是我买个包的钱，如今竟然能换来打你一顿，真值啊！”

我无视她的话，走到最后一排靠着垃圾桶的位置，

娴熟地开始清理桌面上的污秽词，然后把书桌里同学放进去吓我的‘小玩意’扔进垃圾桶。

坐下安静温习功课。

下课后，一些好打听八卦地同学围过来，“宋欣，你真的收了李媛媛家十万块啊？”

“对啊！”

我没打算隐瞒，“她和她男朋友把我打进医院，补偿我十万块钱。”

众人神色各异，看我的眼里带着鄙夷。

我接着说，“你们也要钱吗？让她打一顿就好了。”

“你以为我们像你那么贪财啊！”

其中一个同学心直口快回怼道。

“呵，她打不打你，你自己可决定不了，说不上你们在座的各位，其中某个就是被打的幸运儿呢！”

我似笑非笑地扫视一圈众人，如愿在他们脸上看到僵硬神色。

他们都知道我被欺负的原因。

也很怕自己某样超过了李媛媛，换来被霸凌。

一直之间，没人再说话，灰溜溜地回到座椅上。

倒是李媛媛碰巧听见，脸色一变，“宋欣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挨欺负是因为你贱！”

“哦？我怎么贱了？”

“你为了钱，都能做出和解的决定，你说你不是贱是什么！”

7.

我有时真的很敬佩她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此话一出，班里众人神色各异。

毕竟都知道我被她打了，收了她家的钱，这才没告她。

如果真的铁了心要告，就算她家有钱，也一定会受到警方惩罚。

现在她却在说我同意和解是犯贱。

呵呵，难道直接把她送进去，才对么？

李媛媛也反应过来自己在气头上说了什么屁话，有些懊恼，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响了。

她匆匆丢下句，“你给我等着！”

转身回到座位。

中午放学，她直接带着几个跟班把我拉进女厕所，然后把门一锁。

“小贱人，几天不见，翅膀硬了！”

一进门，巴掌便落到脸上。

李媛媛的几个跟班钳制住我，她左右开弓开始扇我巴掌。

没一会儿，我就觉得脸颊已经由最开始地疼痛逐渐转为麻木，两边脸都没了知觉。

“呸！”

我一口吐沫喷她脸上，带着鲜血。

“你还是没长教训啊！”

她抹了把脸，眼中怒火更甚。

抬脚踢在我脸上，踹出一米多远。

可她不解气地继续对我拳打脚踢，连带着其他跟班为了讨好她，一起打我。

李媛媛还是不长记性啊！

我猛地推开面前的人，冲到窗台。

我能感受到鲜红地液体顺着眼睛、脸颊滑落。

血色朦胧间冲李媛媛他们勾了勾嘴角，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里三楼，下面又是花丛，摔不死。

意识消沉之前，隐约看到，一个捧着摄影机的人向我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