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有着同一个特殊的日子,那是我的生日,也是她的祭日。
妈妈走后,我再也没有过一次生日,更没了爸爸。
那天,我被凶手用枪指着,他们让我给爸爸打电话。
“爸,今天我满十八了,你能来陪陪我吗?”
可爸爸的声音里只有愤怒和怨恨。
“你害死了你妈,还想我为你庆生?我恨不得你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电话那头,我听到他在给养子庆祝成年的声音。
当晚,警察在后备箱里找到了很多尸块。
爸爸被警局紧急召回,他拼了两天两夜,试图拼凑出完整的尸体。
但他没有发现,那些尸块,是他最厌恶的亲生儿子的。
1
深夜,刺耳的警笛声响彻半个城市。
本该平静的夜晚变得人心惶惶。
爸爸赶至警局,脸上满是不安与焦虑。
“张队,那具尸体是在何处被寻获的?死亡时间大概多久?”他急切地询问。
张队注意到爸爸身上还残留着闪片和蛋糕奶油,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尸体刚刚被找到,是在一辆下午才返回警局的警车中。我们尝试联系了送车的人,但他已被人打晕并抛入下水道。同时,事发路段的监控设备恰巧在维修,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极为有限。”
“凶手如此嚣张,简直是对我们警方的公然挑衅!”爸爸愤怒地低吼,紧握的拳头凸显出他的愤怒。
凶手的嚣张行为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愤怒和震惊。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会打乱你给星星准备的生日庆祝了。”张队试图缓和气氛。
但一听到“星星”这个名字,爸爸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
“别提那个名字!我和他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别提给他过生日了!”他冷冷地打断张队。
我的灵魂飘在爸爸的身侧,感受到他的冷漠和仇恨,心中的痛楚难以言表。
自从妈妈离世后,爸爸就不要我了·。
他搬进了新的住所,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并领养了一个与我同龄的男孩。
而我,在我死亡的这一天,我的尸体被发现了。
而爸爸,却正在为那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庆祝生日。
妈妈死后,他从未给予我应有的关爱和温暖,反而对我充满了误解和疏远。
甚至恨不得我也死。
然而,即使如此,我仍抱有一丝希望。
如果爸爸知道我死了...他会重新接纳我吗?他会不会...对我有哪怕一点点的悔意?
张队看着爸爸,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带我去看那具尸体吧。”爸爸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从踏进警局的那一刻起,爸爸便开始了漫长的尸检工作。
他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一心只想找到我这具尸体死亡的真相。
经过不懈的努力,我的尸体被大致拼凑了出来,但唯独缺少了右手。
爸爸凝视着那具破碎的尸体,眼中充满了沉重和疲惫。
“死者很大几率刚成年,但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骨骼细小。他身上的伤口遍布全身,每一处都足以致命。更为残忍的是,他的骨节缝隙中塞满了钉子。”
“右手的缺失,很可能是凶手为了掩盖某些关键线索。”张队补充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在场的警察们都被这残忍的手法震惊了,这种行凶手段简直令人发指。
我站在一旁,爸爸每一次触碰我的尸体,我都能回忆起死前被折磨带来的痛苦。
那些被烟头灼烧、棍棒击打、钉子订穿的伤口,每一个都让我痛不欲生。
那个凶手,为了混淆警察的视线。
将我的四肢折断,用尖锐粗长的长钉钉入我的骨骼连接处。
烟头在我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烫出灰色的肉坑。
我还记得那个废弃仓库,我一直惨叫,直到叫到声带撕裂,直到再也发不了声。
直到我快要没了气息,他将我扔进了旁边实验用的硫酸池。
我像个口不能言的哑巴一样在池里疯狂挣扎,凄厉的呜咽。
我的皮肉被一层又一层溶掉了。
然而,当我以为爸爸会注意到我脖颈上的挂坠时,他却只是轻轻抚过我的脖子。
我心中一紧,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我一直戴着一个玉佛挂坠,从来没摘下来过,那是妈妈生前送我的。
但随即又想起,那个挂坠早已在挣扎中被扯断,现在我的脖颈上除了刀痕和硫酸腐蚀的痕迹外,什么也没有。
张队看着爸爸,然后说道:“我们会尽快检查这些烟头是否有DNA残留。同时,也会留意最近是否有关于学生失踪的报案。”
“死者的血液样本已经送去比对,但结果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出来。”他补充道。
爸爸点点头,继续投入到尸检工作中去。
而我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2
爸爸的手机在安静的办公室中突兀地响起,铃声打破了沉默。
“哥,我尝试给星星发了生日红包,但都过期限退回了。你咋不让孩子收钱啊?他最近还好吗?在你那里吗?”小姨的声音中带着关切。
我无声地站在一旁,听着这熟悉的问候,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自从妈妈离世后,小姨便是我唯一的温暖来源,每年的生日,她都会默默送上祝福。
爸爸听到“星星”二字,眉头紧锁,声音冷漠:“别提他了,他和我早已没有关联。我怎么可能让他待在我这里?”
“可星星毕竟是你姐姐的孩子……”小姨试图为我说情。
“住口!”爸爸打断她,“要不是他,你姐怎么会死?你竟然还给他发红包?我真是无法理解!”
小姨沉默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爸爸的话像一堵高墙,将她的话语堵了回去。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小姨这些年对我的帮助,我铭记在心。
她转给我的钱,我从未动过,因为我不想靠别人的怜悯生活。
张队在一旁静静听着这一切,他叹了口气,说:““我理解你的感受,但小月已经走了十年了,星星是无辜的。你把他抛在外面十年,孩子已经够苦了......”
爸爸闻言,眼眶微红,但他仍然坚定地说:“无辜?他害死了小月,这是事实!我永远无法原谅他!十年,我忘不了小月离世时的模样。除非他死在我面前,否则我对他永远只有恨!”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口,让我痛得无法呼吸。
我从未放弃过向他证明我的清白,但他从未给过我机会。
办公室里的警察逐渐散去,开始忙碌地调查案件。
就在这时,班主任的电话打了进来:“您好,孟先生,我是孟星的班主任。星星已经连续两天没来学校了,我们很担心他的情况。”
班主任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只能尴尬地挂断电话。
张队放下手中的案件资料,看着爸爸说:“星星这两天没去学校?他不是那种会无故旷课的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爸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陈哥,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每次听到他的名字,我都会想起小月。”
张队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焦急的男人声音传来:“我的孩子不见了!他才刚刚高考完啊!我已经一天没联系上他了!”
爸爸和张队对视一眼,迅速冲了出去。
“请问您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他有什么特征吗?”爸爸急切地问道。
我飘到他们身边,看着这位焦急的父亲。
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助,我的心也随之沉重起来。
那位父亲哽咽着说:“我儿子一米八的个子,长得很帅。他一直是我们的骄傲,学习好、懂事、听话。他失踪前说去和同学旅游放松一下,结果……”
他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张队看着爸爸,犹豫了一下说:“我们……我们最近发现了一具男孩的尸体……”
那位父亲瞬间愣住,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他颤抖着声音问:“我……我能看看吗?”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在这悲痛的氛围中显得异常刺耳……
3
手机屏幕上的“儿子”两个字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力与期待。
他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按向接听,按了几次,电话才终于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他期盼已久的的声音:“爸,我刚下玩完回酒店,手机没电了,怕你担心,就立马充电打电话了。”
听到这里,他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真的担心死了......”
他抽泣着,声音颤抖而无力。
渐渐地,他恢复了些许力气,和警察们道别致歉后,扶着墙缓缓走向门口。
爸爸目送着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思绪。
“高考结束后,总有一些孩子会突然失踪。每次有案件发生,我都希望能找到线索,但更害怕的是,那些父母在得知孩子死亡后的绝望。”
我无力地缩在角落,听着爸爸的话,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凄凉。
“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死活。”我低声自语。
我死了,没有谁会绝望的。
张队走进办公室,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提醒爸爸:“星星已经失踪这么久了,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他?”
爸爸的脸色一沉,说:“我担心的不是他,是那些无辜的孩子。他最好永远别回来!”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起一个特定的铃声时,他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他脸上的阴郁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慈爱。
“喂?儿子,是不是想爸爸了?”
他对着电话那头温柔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慈爱。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孟斐打来的电话。
他从未对我展现过这样的温柔和关爱。
“爸最近在处理一个棘手的案子,没能在你生日那天一直陪你。等案子结束后,爸爸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孟斐的宠爱和关心。
我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充满了苦涩和羡慕。
电话那头,孟斐似乎提到了我:“爸,那个快递是不是星星寄给你的?我好像看到他抱着一个盒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听到这里,爸爸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他愤怒地将快递从桌上扫落在地,一脚踢到了垃圾桶旁。
“他还有脸给你寄快递?真是个白眼狼!我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张队拿着饭盒走进来,将爸爸的那份放在桌上。
他注意到爸爸愤怒的神情和地上的快递,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星星寄来的快递有什么问题吗?”
爸爸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翻出我的号码准备拨打。
然而,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他的耐心逐渐被耗尽,电话自动挂断后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张队看着他的手机,眉头紧锁。
“星星没接电话?这不太可能啊。”
爸爸冷笑一声:“我看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爸放在眼里!不接我电话还敢给我寄快递?真是反了天了!”
说完,他弯腰准备将快递扔进垃圾桶。
然而,就在此时,张队突然发现了快递箱底部干涸的血迹。
他立刻喊道:“等一下!这个快递有问题!”
他警惕地走到垃圾桶旁。
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