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苗水镇有一种蛊虫叫做皮囊蛊。

这种蛊只要种在女人的身上，就能让人不需要男人就能生孩子。

苗水镇也是用这种方式来繁衍的。

可时代在进步，长大后我终于走出了大山，走出了苗水镇。

在一家快递公司当打包员，也遇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

可谁知道，结婚后他妈妈逼我给他家生儿子，生不出就把我关起来，还把我的女儿摔成了傻子。

九个月后，一声啼哭划破夜空。

我抱着满身是血的孩子走出房间，婆婆却尖叫着发疯般跑了出去。

她跑什么？

我怀里抱着的，不正是她想要的儿子吗？

01

我叫李秀，出生在苗水镇。

苗水镇终年不见阳光，终日被一层白雾笼罩，镇上的人们都脸色蜡黄，眼神空洞。

我拼了命的想逃离那里，终于，在我十八岁那年，我来到了城里，在一家快递公司做打包员。

经人介绍，我认识了陈明，他老实巴交，话不多，但对我很好。

“秀秀，你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陈明红着脸，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我看着陈明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点头答应了他的求婚。

陈明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婆婆，在结婚前对我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秀秀啊，你无父无母，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妈，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婆婆拉着我的手，慈眉善目。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依靠。

然而，婚后一切都变了。

“都结婚一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我陈家可就指望着你传宗接代呢！”婆婆的语气逐渐变得尖酸刻薄。

后来，我怀孕了，我很高兴，以为可以改变丈夫和婆婆的态度。

可婆婆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开始处处刁难我。

“怀个孕还像尊菩萨一样供着，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矫情什么！”婆婆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

更让我心寒的是，陈明也站在婆婆那边，对我越来越冷淡。

“妈说的没错，我们家就我一根独苗，你必须得生个儿子！”陈明语气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挺着大肚子，默默忍受着他们的冷嘲热讽。

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婆婆和一个算命先生的对话。

“大师，您帮我算算，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啊？”婆婆的声音谄媚。

“哎呦，这位大姐，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

算命先生故弄玄虚，压低了声音。

“怕是什么？大师您快说啊！”婆婆急切地追问。

“怕是怀了个赔钱货啊！”算命先生一语道破。

“什么？！”

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大师，您可有破解之法？我陈家不能没有后啊！”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

算命先生欲言又止。

“大师您尽管说，只要能让我抱上孙子，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婆婆的声音坚定无比。

“这可是你说的啊，大姐。”

从门缝里，我看到算命先生阴恻恻地笑了。

我躲在门外，听得心惊肉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从那以后，婆婆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每天逼着我喝各种奇奇怪怪的汤药。

“妈，这是什么啊？味道好怪……”我捏着鼻子，强忍着恶心。

“少废话！这是大师特意为你配的，喝了就能保证你生儿子！”婆婆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明知道这汤药有问题，却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没过多久，我的肚子就开始剧烈疼痛，鲜血顺着我的双腿流了下来。

“啊！我的肚子！好痛！”我痛苦地哀嚎着，却没有人理会我。

我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虚弱地问道。

“恭喜你啊，是个女儿，命真大，差点就保不住了。”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过来。

我欣喜若狂，想要抱抱我的女儿，却被婆婆一把抢了过去。

“真是个赔钱货！生下来就克我，晦气！”婆婆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将我的女儿摔在了地上。

“哇……”婴儿的哭声凄厉而绝望。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想要阻止，却无力起身。

“妈！你干什么？！”陈明惊呼一声，想要去抱孩子。

“你给我滚开！都是你没用，让我抱不上孙子！”婆婆一把推开陈明，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我的女儿，因为出生时被摔，成了一个傻子。

我悲痛欲绝，却无能为力。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婆婆竟然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话，要拿我女儿的命去换一个孙子。

“大师说了，只要用这个傻子的命去祭天，就能让你怀上一个健康的男婴！”婆婆的眼神狂热而疯狂。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是你的亲孙女啊！”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闭嘴！你这个丧门星！生不出儿子，还敢顶嘴！”婆婆面目狰狞，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我绝望地看着婆婆，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悲愤。

我的女儿，难道就这样成为婆婆迷信的牺牲品吗？

02

为了保住女儿的命，我好几次跪在地上求医生。

大雪天里陪女儿住院，冰冷的医院走廊冻得我瑟瑟发抖。

但女儿还是走了，小小的身体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像一朵过早凋零的花。

她才三岁，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我的心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秀秀，别哭了，孩子已经走了，你要保重身体啊！”

陈明抱着我，语气沉痛。

婆婆站在一旁，眼睛红肿，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无力地推开陈明，冷冷地看着婆婆，“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婆婆浑身一颤，双腿一软，跪倒在我的面前。

“秀秀，妈错了！妈真的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消气，要我做什么都行！”婆婆老泪纵横，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

我别过头，不去看她，心如刀绞。

03

女儿的葬礼办得很风光，婆婆坚持要给孩子买风水最好的墓地，还请了得道高僧来超度。

她不辞辛劳，亲力亲为，仿佛要把所有的愧疚都弥补回来。

陈明也变得温柔体贴，每天变着法儿地给我做好吃的，哄我开心。

“秀秀，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日子还得过下去，我们还年轻，可以再生一个。”陈明试探性地说道。

我沉默不语，脑海里全是女儿可爱的笑脸。

“秀秀，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啊！”

陈明见我不说话，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给你五万块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陈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的手里。

我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心里五味杂陈。

五个月后，在陈明和婆婆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恢复了许多。

陈明再次提出了要孩子的想法，这一次，我答应了。

那天晚上，婆婆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奇怪的灯笼。

灯笼是黑色的，上面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文，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妈，你这是……”我看着那个灯笼，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

“哦，这是我今天在古玩市场淘到的，说是清朝的工艺品，花了大价钱呢！”婆婆笑着解释道，语气却有些躲闪。

“挺别致的。”我淡淡地说，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

婆婆把灯笼挂在了客厅里，昏黄的灯光照在那些诡异的符文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那天晚上，陈明格外卖力，仿佛要把我榨干一般。

第二天早上，婆婆早早地起来，炖了一只老母鸡，说是给我补身体。

我看着那只油光发亮的鸡，胃里一阵翻腾，一点胃口都没有。

“秀秀，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胃口？我再去给你做点别的。”

婆婆见我没动筷子，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妈，我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下午，我的好朋友周晗来家里看我。

“咦，这是什么啊？”

周晗指着客厅里的灯笼，好奇地问道。

“我婆婆从古玩市场淘来的，说是清朝的工艺品。”我解释道。

周晗走近灯笼，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我察觉到周晗的异样，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周晗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但她的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灯笼。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个灯笼，绝对不是什么工艺品那么简单！

04

周晗匆匆忙忙地走了，只留下一句“等我消息”，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心乱如麻，隐约觉得那灯笼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晚，电话铃声响起，是周晗。

“秀秀，你听我说，但我保证，你听到的一切都会让你难以置信……”

周晗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而恐惧。

“那灯笼，根本不是什么工艺品，而是用人骨做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手机差点滑落。

“不只是人骨，是小孩的骨灰，混合着一种特殊的黑色黏土，烧制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最终成型。”

“而那黑色黏土，是从乱葬岗里挖出来的，据说怨气极重……”

周晗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冰锥，刺痛着我的心脏。

“秀秀，你婆婆之前对你的女儿的葬礼那么上心，我本来以为她真心悔过，现在看来……”

周晗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灯笼里的符文，是一种极其恶毒的咒术，目的就是为了……”

周晗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是为了让你能生出一个儿子！”

我浑身冰冷，脑海里浮现出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以及婆婆虚伪的嘴脸。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

她之所以对女儿那么好，之所以不惜重金为女儿操办葬礼，都是为了拿到女儿的骨灰！

我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05

第二天一早，我以回老家买土鸡为借口，踏上了回苗水镇的路。

崎岖的山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阴风阵阵，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

苗水镇，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这里终年被迷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从小在苗水镇长大，这里的人们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灵魂的傀儡。

更诡异的是，苗水镇没有一个男人。

因为，这里的女人出生时，都会手握一只蛊虫，叫做“生子皮囊”。

只要将“生子皮囊”放入特制的药水中浸泡，成年的女人的肚子就能成功孕育出一个孩子。

而我的“生子皮囊”，就放在村里长老的手里。

我跌跌撞撞地来到长老家门口，敲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谁啊？”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长老，是我，李秀。”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长老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你来干什么？”长老语气不善。

“长老，我想要回我的‘生子皮囊’。”

长老冷笑一声：“‘生子皮囊’是苗水镇的繁衍圣物，岂能随便交给你？”

我深吸一口气，将陈明给我的五万块钱塞到长老手里。

“长老，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它。”

长老看着手里的钱，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孩子，你早说嘛，只要你开口，我还能不给你吗？”

长老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布袋，递给我。

“记住，想要用‘生子皮囊’生男孩，需要用一种秘法……”

长老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我听得毛骨悚然，但为了报仇，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