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是龙凤胎。

在家里，哥哥永远最重要。

爸妈说我是为了哥哥而出生，所以我的一切都属于哥哥。

哥哥惹事我来顶罪。

他众星捧月，而我被骂不配为人。

高考后

哥哥成绩差，爸妈让我跟他换。

我直接离开，他们找不到人慌了。

01

学校又开始传言我恋爱，这次老师没找上我，哥哥倒是来找我了。

哥哥扯住我往无人处拽，没有像对旁人那般温和有礼，指着我骂道：“你跟谁恋爱我不管你，但是许应不行！”

我不解地眨眨眼问他：“为什么？”

以往他可不管我这些事，甚至会和造谣者一起诋毁我，我越不堪，他越光荣。

“陈悦悦喜欢他，你不是知道吗？”

我这个哥哥什么都不好，就是专情。

心悦的女孩喜欢别人也要当护花使者，还要护着女孩喜欢的人。

说白了就是犯贱。

我叹了口气，语气小心的说：“他们造谣的。我没和许应在一起，我就没早恋过。”

哥哥松了口气，又嗤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缺得了男人？”

对双胞胎的妹妹说出这种话，他非但不觉得耻辱，反倒还想再嘲讽我几句。

“悦悦单纯想在毕业后和许应在一起试试，之后就会和我私定终身，你别打乱她的计划！”

他似乎沉溺在某种幻想中。

我内心反胃，在他开口前，我转身道：“准备高考了，别想听这些有的没的。”

在我想离开，他拽住我道：“你确定高考也能跟我换吧？”

听了这话我脸色阴沉，却在转头看向他那刻对着他甜甜地笑。

“肯定啊！不然不就白费爸妈供我读书了吗？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一定让你成为今年状元。”

可就算哥哥怀疑，他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毕竟他第一名的成绩是我给的。

02

高考将至，爸妈每天都摆满丰盛的晚餐给哥哥，等他吃完再到我收拾他留下的饭菜。

尽管这样，我也会对他们感激涕零。

爸妈把我从奶奶家接回来后就和我灌输，有了哥哥才有的我，我是生来为哥哥解决任何问题，而哥哥只用享福。

高考前一晚，爸妈拉我到屋里，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哥哥和你一个考场，明天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乖巧地点头道：“我知道的，爸爸妈妈。”

妈妈又摸着我的手怜爱道：“我们家巧巧真是懂事，以后你哥发达了不会忘了你的！”

我笑着回握。

从远处看，想必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可是和他们上演家庭和睦的永远不会是我，他们对我来说不过是有血缘的陌生人。

他们给我口饭吃、给我上学，而我对他们言听计从，互谋利。

考场上哥哥两次被警告不准乱动，我对他想杀人的眼神视若无睹。

第一科结束，他阴沉着脸将我半拖着带回了家，那些想来问他的人，他一概不理。

回到家，他扬起的手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

一旁下班的爸爸看到了只是对着哥哥问：“怎么了？”

哥哥被气得脸涨红：“你问她做了什么？！”

经过哥哥一番添油加醋的解释，爸爸面色严肃：“林巧，你哥说的是真的吗？”

我捂着被扇红的脸，泫然欲泣地看向他们：“我没有，我这次也是写了哥哥的名字。”

哥哥拎起我的领子大骂：“高考写名字没用的你不知道吗？”

我被吓得大惊失色，慌张道：“啊那怎么办……我上课不是被罚站就是睡觉，我没听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珠一转，我讨好地看向他，“而且哥哥的语文一直很好，不用我也可以的，对吧？”

我眨着眼睛崇拜地看着他，哥哥沉默了一会。

爸爸也拍着他的肩膀道：“儿子，我也觉得你的语文一直很好，用不着她。”

“算了，这科扯不了我的后腿，下一科你注意点！”说罢，还用力踹了我一脚。

我吃痛地皱眉，露出害怕的样子，在他们转身后，我收敛了表情。

爸爸为了安抚哥哥，带着他去吃了海鲜大餐。

妈妈也没下班，家里只有我一人，我走上楼去到爸妈的房间。

准备好一切，我又啃着面包，拿出皱皱巴巴的错题集温习。

03

下午的考试我还是没理会哥哥，哥哥不知为何脸色苍白，几次申请上厕所被监考老师重点关注。

这次的考试对我来说并不难，提前交卷后，我马上离开了考场，哥哥怨怼地目送我，却毫无办法。

毕竟哥哥和爸妈可是夸下海口，跟亲朋好友说哥哥这次是预备状元。

为此他们逼着我整日学习，只为给哥哥一个体面。

出了考场，我见到许应笑着朝他招手。

“你比我还快呢，好厉害呀应哥。”

夸人的话，我张口就来。

爸妈没教过我什么，但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如何讨好人’，这方法让我的生活好过了些。

“许应你答应的要罩着我的，我已经拿到了东西，明天结束把我带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好吗？”语气里是期望，像怕被遗弃的小狗。

许应深深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拉开车门。

我不知道爸妈和哥哥有没有找我，只是第二天哥哥黑着眼圈，盯着掐点来的我。

我笑着和他打招呼，他的憔悴看得我心情都变好了。

我再一次提前交卷，却在门口遇到了爸妈。

他们沉着脸色拉住我，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回事？”

我无辜地看着他们：“什么怎么回事？我做错什么了吗？爸爸妈妈。”

妈妈暗暗掐住我的胳膊怒骂道：“贱蹄子，你居然敢有这种想法！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轨！”

我眼睛泛红，哭声渐大：“爸爸妈妈，我怎么了？我只是写完了先出来而已，为什么要说这样哥哥会不高兴。”

“而且考试是不准作弊的呜呜呜呜，你们说让我给哥哥看我做不到，不要打我呜呜呜……”

这一声引起了其他家长和蹲守在外的媒体的关注。

我们被围住，爸妈慌了想拉着我离开，媒体人扛着相机怼住他们，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趁乱中，我挣脱了他们的束缚，缓步退出人群。

我退出人群长舒一口气，身后传来轻笑。

转身，许应看着我，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道：“你很坏，也很聪明。”

“谢谢应哥夸奖。”

我和许应的交集像我偶然看到的一本小说发生一样。

不被爱的女主做错事被家里赶出家门，遇到了同样被家人揍了一顿离家出走的男主。

不同的是，许应的爸妈爱他。

时间久了，他和我倾诉他家里难念的经，我却觉得他在炫耀。

他觉得压抑，因为他的爸妈为他安排了出国，不允许他学自己想学的，他的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未来的路被铺得敞亮。

而我不被重视不被理解不被爱也不被关注。

我只能讨好哥哥，换取爸妈的一点怜悯。

扮可怜是我擅长的事情，许应同情我，说要帮我，但作为交换，我以后得分一点时间给他。

04

考试结束那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开心，似乎心里笼罩的雾霾消散了。

离开考场前，再次对上哥哥的目光，我勾唇回看了一眼，带着轻蔑和挑衅。

许是被压抑了太久，见到他仇恨的目光，我只觉得畅快。

对我来说，你们已经没用了。

许应带我坐上了飞机。

手里握着那本只有我的户口本，从我出生那时候起，嫌弃我难养，把我丢给了独自生活的奶奶，发现我有用又把我带回家。

好在我的户口和奶奶在一起，这样正好给了我可以离开的机会。

只可惜奶奶看不到了。

“你后悔了？”

我轻摇头掩住悲伤，恢复到往常一样，笑角微扬看向许应，“怎么会，我做梦都想离开。”

“说好了，一年。我会听你的话。”

许应沉默了，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是无所谓，这是他提出来。

来到许应老家，我拒绝了许应的安排，拿着奶奶临走前塞给我的卡取出钱，租了房。

虽然只能找到脏累的活，但是干起来心里轻松，没有在家一样让人窒息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