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在我出门卖绣品时死了。

只因她不小心撞了纨绔王爷一下，被说成有意勾引的浪荡女子。

后来，我一把火烧了所有绣品，成了王爷最得宠的爱妾。

他对我视若珍宝「只要听爷的话，你想要什么爷都能给你弄来。」

我珉唇一笑「那妾要爷的命！」

1

王妃柳灵端着补品进入书房时，我正在给王爷斟茶送水。

此前段舟和我二人在紧闭的书房内独处一个时辰之久。

看她进来的那刻我便知，她是来探探我的底细。

「王爷，这是？」柳灵看着我的眼神似是粹了毒。

「新来的丫鬟而已。」进府之前，段舟言辞狠厉告诉我，他的妾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要从丫鬟做起。

我在给柳灵递茶时，她装作茶水太烫松开了茶盏，致使茶盏碎了一地。

还没等我说话，柳灵先发制人的责怪我手脚太笨「啧，到底是出身不好！蠢笨如猪！这样的人放在爷身边臣妾怎么能放心？！爷？要不臣妾帮您换一个？」

「新来的总是笨手笨脚，还不都是调教出来的？还不快收拾干净滚出去？！」段舟面色不虞，眼神却紧盯着我的脸看。

不等我出门，两人就开始耳鬓厮磨。

我紧紧握住碎掉的茶盏，忍痛划伤自己的手指迫使自己冷静。

因我的脑海里充斥着妹妹死去的脸，更是痛彻心扉。

2

双亲早亡后，留下还在襁褓的妹妹与我相依为命。

家里虽是穷了点，但双亲给予我们的疼爱一丁不少。

他们以中药为我们取名，我叫白薇，妹妹叫白芍。

妹妹如名一样性格纯良至善，对我这个姐姐甚是濡慕。

我学会了绣活也是为了能让妹妹过上更好的日子。

日夜辛苦有妹妹的陪伴也心满意足。

可是在我一如往日去卖绣品的那天，妹妹死了。

死在家门口的街市上。

她手里还攥着我绣的闺帕，绣的最不好的那条帕子。

她只要再走几步路，就能进家门了。

可她却永远留在人潮拥挤的喧闹街市上。

后来，我才知道妹妹是被京中纨绔王爷害死的。

段舟恶名远扬，凡是被他盯上的人一个都逃脱不得，何况是小家碧玉的妹妹。

妹妹早早煮好了饭食等我归家，担心我才出了家门。

许是天真烂漫，忘记了我叮嘱的话。

妹妹的反抗激起段舟心中的欲望和怒气，他当街殴打妹妹。

妹妹装晕也没能逃过他的魔掌。

他用腰下的酒淋在妹妹身上，棉布衣衫浸湿身材显露出玲珑身段。

看的他口干舌燥，妹妹又被他提进了暗巷。

段舟强行要了妹妹，等他玩够后又把衣不蔽体的妹妹扔回了街市上。

妹妹此时已经没了声息。

我回来时看到妹妹死去的模样，哭到几近昏厥。

我去官府报案，却被衙役哄赶出来。

是段舟，他有权势，甚至街坊四邻只敢偷偷告诉我真相。

我知道，是段舟害死了我的妹妹。

所有人都在劝我，就这样算了，保命要紧。

所有人亦知我的身份太低，无法与段舟对抗。

后来，我烧毁了所有秀品，想尽办法接近段舟，使他的目光永远都紧跟着我。

既然他这么爱猎艳，那我就让他猎个够。

3

接近段舟后，他安排我进府贴身照顾他的起居。

我只觉这人身上气息令人反呕。

进了府以后再也不能回我和妹妹的小家了。

我将妹妹的模样绣在了闺帕上，好让我解解思愁。

我正对着闺帕喃喃自语，屋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白薇姐姐，王爷传唤。」

我珍惜的收好闺帕后才起身寻段舟。

再次回到柳灵和段舟待过的书房时，他正躺在矮榻上。

入暮时分，光撒在英俊的脸庞上叫没笄礼的姑娘看上一眼，都会羞红了脸。

可我知道，段舟人面兽心，永远都有卑鄙龌龊的小心思。

想到这里，我控制不住心里的恨意。

「怎么？说你两句就闹上小性子了？」段舟不知何时睁开眼看见我手指握拳的样子。

我跪下身，低头伪装自己的表情，换上段舟最喜欢的娇俏样子「我这等卑贱身份哪敢有小性子？」

段舟勾唇手指示意我起身过去，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又拿出伤药轻轻为我上在刚才受伤的手指上。

「一日三次，本王不喜欢疤痕。」

「只要你听爷的话，爷自会给你提身份，要是不听话……」

他用力又捏住那根受伤的手指，直至又流出血才含进了他嘴里。

我小意陪笑，忍痛让段舟心里很是舒适。

「今夜会在府里，为王妃办生辰宴。」

段舟的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游走，转而嘴里放过我的手指，又去舔舐我的耳朵。

温热的气息打在身上，我颤抖了一下「只要你能哄爷开心？日后你想要的都会有，嗯？」

我面上的飞云从未下去，眼底含泪难耐自禁逗着段舟「奴婢只要爷，别的都不想要～」

「奴婢知道的，爷就是奴的天…」

话音刚落，段舟实是忍不住一把将我抱起，使劲撕扯我的衣裳。

「王爷！奴的衣裳就这一件！您……」我带着哭音拒绝。

他埋在我的胸前吱唔回我「爷完事在找人给你送新衣裳！」

于是矮榻的吱呀声回荡在书房里许久，我假意受不住昏沉睡过去。

等我睁开眼回到了自己的丫鬟房内。

房内准备好了热水，我不停地揉搓自己的肌肤，直至红到快要破皮才停止下来。

我想要段舟的心只记挂我一人，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他后宅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我想要得到他的关注就必须下狠心。

最后的结果不外乎是死，但是我不怕。

妹妹还在等我。

我紧盯着平坦的小腹，多一个筹码只会让我更加顺风顺水…

4

晚间，我顶着一张清秀不施粉黛的脸，穿着段舟送来的名贵衣裳，参加了这场精心准备的生辰宴。

生辰宴会极其热闹，我也努力低头扮演着丫鬟身份。

段舟那群狐朋狗友时不时发出的调戏声引得客间的女眷都看向我。

宴会上也难免有些柳灵针锋相对的女眷。

她们的目光从我身上一闪而逝，嘴唇一上一下不饶人：「王爷真是艳福不浅，贴身丫鬟都这等容貌身姿，王妃当真一点架子都没有，也着实气度不凡。」

柳灵一脸喜色瞬间拉了下来，恐怖至极。

她强压住心中怒气，端庄得体的笑道「各位姊妹也是爱说笑，不过一介丫鬟而已！还能让本妃自降身份和她计较？只要她能伺候好王爷，本妃便心生感激。」

我看着那些女眷互相给了个眼神，想要拿我做箭牌，使柳灵丢面。

「既这么说，哪个丫鬟穿的衣裳不是丫鬟服？怎么还穿的这般好？怕是在王妃眼皮子底下早就爬上了王爷的床吧？！」

「也不知如今这丫鬟，王妃可能唤得动了哈哈哈，姐姐可别因我们说几句俏皮话就生气哦～」

桌子上的女眷皆是绣帕遮嘴轻笑，柳灵脸色难看到直接哼了一声。

「白薇，还不快来伺候本妃！」

段舟不作声阻止，我只好近身陪侍着柳灵。

柳灵百般刁难我，我都一一接下。

见我伺候的如意，柳灵的脸色也缓转了过来。

趁她放下心房时又故意斟酒时漏出那节藕臂，那臂上鲜红伤痕，欲气十足。

柳灵不经意看到时捏着我的手臂，胸脯上下喘气，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你！你这个贱蹄子！」

连带着桌子上的精美饭菜全部散落，有些肉食油溅在我脸上。

她顾不上自己王妃的脸面，脱口就骂：

「主子的床你也敢爬！本妃今日就教训教训你让你长点记性！你就是脚下的泥任人踩踏！真当自己有几分姿色能绕到本妃头上？」

这宴会上多是达官显贵，谁也不会为我说话。

更何况我不过是王府的一个丫鬟罢了。

她们亦或是只是拿我这条贱命做消遣罢了。

甚至回头成了他们闺阁圈内的一些笑谈，王妃与丫鬟争爱大打出手。

我没有任何反抗，任由柳灵对我的踢打。

柳灵暗劲踩踏我全身上下最弱的小腹，我痛苦的蜷缩在地，眼里看着段舟。

我要保证在段舟眼里一直保持着凄美脆弱的模样，等待他的救命之恩。

泪水朦胧中，段舟被这里的声响惊动，他快步走向的不是我，而且柳灵。

他抱着柳灵一阵细语「王妃与一个丫鬟置什么气？她说什么都是奴，你是主子！」

「那王爷将她发卖了！卖到那勾栏贱院？」柳灵眼角挂泪，楚楚可怜的看着段舟。

段舟脸色一变，不知再考虑什么，是不是我今日的奉承起了效果，说我卑贱身份，他是我的天那番话语。

我面如死灰的等着段舟的发落。

他捏了捏腰间那璎珞段子，避重就轻的说「那王妃再帮本王找一个合心意的吧？」

柳灵的玉瞳瞬间睁大，眼泪从眼眶往下落，怕是想没了我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只会源源不断，不如只拿捏一个我更为好。

她掏出绣帕愕自擦泪，忽地笑出了声「爷说的是，是臣妾一时想岔了。」

我心想来之不易的机会这怎么够？远远不够！

地上的我又轻哼出声引的宴会所有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一名女眷惊讶道「这丫鬟不会是有喜了吧！」

说完又看向柳灵，面色一僵顺势拍自己的嘴唇「哎呀，看我这张嘴，竟瞎说！」

刚刚平息怒火的柳灵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一个死人。

随即勾起残忍的笑容「丫鬟有什么资格怀龙种？也不见得她就是有喜了！她那狐媚样子贯是会骗人！」

那名女眷许是心疼同为女子，竟替我说了话「不管有没有龙种，该是要先好好照顾，毕竟是王爷的孩子不是？若是没有，再做打算。再躺下去估计要一尸两命了！」

段舟阴狠歹毒的人，却会温柔哄着柳灵「灵儿，本王虽有那么多女人，但是你是本王心尖尖上的人。」

「自古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你只要记得你永远都是本王的王妃。」

「更何况，白薇不过是一个丫鬟，就算我抬了她身份做了妾，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果然男人嘴里鬼话连篇。

段舟的结交要好的朋友也开始三言两句的劝解「王妃大人何至于生气？一个奴婢而已，忽之来唤之去的，你要她死她都不敢吭声，不过就是王爷暖床的人，无需放在心上！」

柳灵紧盯着我，恢复以往端庄得体的模样娇笑道「是啊，本妃还真是昏了头！妹妹总归是王爷的人，本妃应该谢谢她为我分忧解难。」

「来人，斟酒，本妃给妹妹道歉，还望妹妹别记我的仇～」

说着柳灵暗示自己的丫鬟扶起我，拿着酒盏就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双手颤抖地扶住酒盏，里面的酒水撒出不少。

喝了这杯酒后，我便是段舟的妾了。

可怜腹中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我用清澈的眼神看向段舟「多谢王爷伶爱。」

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柳灵「多谢王妃绕我一命。」

眼底段舟把玩璎珞的手停下了，我的一颗心才放下。

我仰头喝下那杯酒，从未喝过酒的我被呛了好几声。

这生辰宴成了我的抬妾宴。

喝完那口酒，我面上绯红，身下一片血渍。

我强撑着身体，对着段舟的方向倒下。

最后闭眼前苦笑一声「爷，怪妾没用…孩子…孩子…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