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前夜,为了抢我夫君,嫡姐给我下了合欢蛊。
她将捡来的和尚扔我房里,欣赏我丑态毕露,看着我对那和尚献媚乞怜。
“你现在不是完璧之身了,侯爷我替你嫁。”
嫡姐如愿换上我的嫁衣,冲我挑衅而笑,上了永宁侯接亲的花轿。
而我缩在和尚怀里,媚态万千。
俊美的和尚挑起我下巴,“真是个小妖精,害朕破戒。”
后来,我被册封皇后,遭到嫡姐眼红。
她在侯府受尽欺凌,借着回门,闹着要与我换回来。
1
成婚前夜,嫡姐忽然来到我的房中。
她提着喜红色的灯笼,恭喜我嫁得良人。
“妹妹真是有福气。”
“能嫁给永宁侯,算是你高攀了,姐姐也为你高兴。”
嫡姐张宛瑛笑得神秘。
我僵在原地。
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分明在白日里,我路过她的院子,看到张宛瑛大发脾气。
“凭什么!她张宛宁不过是个小小庶女,何德何能会被永宁侯求娶?”
碗摔碎了一地。
嫡母连忙安抚她,哄了好一阵。
说的什么我没听清,但是张宛瑛很快就不闹了。
果然,今夜她就来了我房里。
我心下防备,忐忑行礼,“多谢嫡姐。”
张宛瑛让下人倒了一杯酒,然后递给我。
她笑得唇红齿白,却沾染着未知的恶毒。
“喝下这杯酒,才算真的接纳了姐姐的祝福。”
我知道那杯酒一定有问题。
推辞不喝。
嫡姐立即翻脸,“来人,给我灌!”
双拳难敌四手,几个侍女撬开我的嘴巴,愣是将辛辣的液体灌进我嘴里。
没过多久,我的身体变得异常滚烫。
全身都像是在被虫子啃咬,疼痒难耐。
在我趴在地上来回翻滚,最狼狈时,嫡姐让人扔进来个和尚。
人家是化缘刚好问到这里,结果张宛瑛二话不说,把人给捉了进来。
“和尚配庶女,简直再好不过了。”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却听到张宛瑛的娇笑声,宛如魔音。
“中了合欢蛊,不和男人洞房,你今晚就会没命哦。”
“宛宁,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今日姐姐就让这和尚好好伺候你。”
她用力一推,和尚面目仓皇,倒在我的眼前。
我的目光落在他俊美的轮廓上。
鲜红的唇,就像成熟待摘的樱桃,让人忍不住靠近。
和尚一开始只是抗拒。
慢慢他也变得面红耳赤。
满地衣衫掉落。
嫡姐得逞一笑,手指轻轻一挑,带走了屏风上我那件,亲绣了两个月的大红嫁衣。
“妹妹,很快你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永宁侯这个如意郎君,明日,我替你嫁。”
张宛瑛满意地离开。
压根没有注意到。
与和尚痴缠迷离间,我轻轻勾起了唇角。
2
第二日一大早。
张宛瑛穿上那件红色喜服,打扮贵气而庄重。
她专门跑到我屋子里,来跟我炫耀。
在合欢蛊的作用下,我媚态尽显,娇柔地缩在和尚怀里。
张宛瑛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
“还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都折腾一夜了,还不够……”
“反正你不是完璧之身了,就算是白送给侯爷,也只会让人嫌弃。”
“从今日起,我便代替你,成为永宁侯夫人。”
张宛瑛虽然与我有五分相似。
却也不至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蒙上红盖头,谁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尤其是嫡母还亲送她,坐上永宁侯前来迎娶的花轿。
众人欢喜庆贺。
没有人知道,永宁侯夫人早就被调了包。
我缩在和尚怀里,媚态万千。
这才抬眼打量了一眼,与我睡了一夜的男人。
居然如此姿容俊美,俊美中带着几分贵气和威慑。
他轻掀眼皮,手掌轻轻磨挲我的肩膀。
似笑非笑地瞧着我。
“真是个小妖精,害朕破戒。”
他自称朕,我装作慌张。
却又被他轻轻搂进怀里,他一脸食髓知味的模样。
而后跟我讲起他为何会在此。
谁能想到,嫡姐随便捡来的和尚,居然是剃度出家,体验人生八苦的当朝帝王。
他们更不会想到。
昨夜嫡姐给我下的合欢蛊,其实被我悄悄转移到了和尚身上。
她下蛊的水平三流。
但她压根就不知,我娘才是最擅长下蛊的苗疆女子。
她从小就瞒着所有人,悄悄把下蛊之术,传授给了我。
没错。
我就是故意的。
3
和尚叫戒尘,睡完我他就离开了。
临走前他递给我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
“送你。”
我茫然接过。
还没开口问,就听到戒尘的声音再度响起。
“定情信物。”
戒尘一边穿衣服,一边回头看我。
他生了一双深情的桃花眼,像一汪深邃的湖泊,望着我款款而笑。
“等朕完成这次的任务,便来接你入宫。
“宁宁,等着我。”
他说的任务,就是指的登基前起,先帝给他指派的任务——
出家当和尚,体验人生八苦。
唯有参透人间八苦,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帝王。
这些都是昨夜,戒尘搂着我说的。
我故作柔弱,恋恋不舍地送他从后门离开。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张府。
我才收敛了装出来的一脸深情。
低头细细打量那枚白色玉佩,背面居然镌刻着一个“萧”字。
世人皆知,当朝帝王的皇姓便是萧。
我抿唇轻笑。
我早猜到张宛瑛不会让我顺顺利利嫁过去。
也想借这个和尚,获得自由。
却不料,他是皇帝。
倒还是个意外收获。
春色刚好,我在院子里溜达一会,想摘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
还没弯下腰,就被忽然冲过来的府兵,团团围住。
嫡母面带不善地将我抓了起来。
她将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
四周透不进来一丝光。
嫡母目光中满是轻蔑,恶狠狠道:
“瑛瑛已经成为永宁侯夫人了。
“至于你,就不能再出现在永宁侯的面前。”
她对我起了杀心。
她派人对我动手时,我膝盖弯曲,乖巧地跪在地上。
“母亲,我不会打扰姐姐的婚事。”
嫡母冷笑,“你和你娘一样长了张狐媚子的脸,你的保证,我可不信。”
“只有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我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态度极其恳切。
“母亲,如果我愿意这样呢?”
从身旁侍卫手里,我夺过一把匕首。
毫不犹豫划破了自己的脸。
火辣辣的疼,鲜血淋漓,流进了我的颈窝里。
“我已经毁容,再也无法嫁人,对姐姐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还请母亲放心。”
嫡母瞥了一眼我脸上的伤,果然满意的笑了。
“算你聪明。”
她没有杀我。
4
嫡母走后,我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可怜我这嫡母,以为她女儿嫁入侯府,便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却殊不知,永宁侯压根就是个疯子。
嫡姐她们只看到永宁侯对我一见倾心,心生爱慕。
甚至丝毫不计较我是个庶女的身份,高调求娶。
她们以为是因为我这张脸。
其实只因上元节那日,我在灯会撞见了他。
当时他在河边,面前是一位昏迷不醒的貌美女子。
我好奇靠近一看,才发现他居然在剥皮。
那位姑娘的皮相甚好。
坊间只有小道传闻——
永宁侯长相俊美,温文尔雅,对女子尤为体贴呵护。
只可惜被他看中的女子,待在他身边的时间并不长。
我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发出声响。
永宁侯一回头便看到了我。
他如同鬼魅,迅速闪到我跟前,眼眸亮了起来。
萧易情不自禁抬手,抚摸着我的肌肤。
“好美的一副皮囊。”
他说完故意盯着我的反应。
我却丝毫不惧,反笑道:“公子的皮囊同样不差,我也很喜欢。”
我学着他的模样,同样抬手抚摸他。
永宁侯就这样对我产生了兴趣。
他放弃了之前剥皮的女子,紧跟着我聊起天来。
临走前我故意留下一句话:
“若是能嫁给侯爷为妻,小女子真是求之不得。”
“我是长安街张府家的二小姐,张宛宁。”
果然回来后没几天。
萧易便向张府提了亲。
还特别注明,要娶的人是张宛宁。
能高攀上永宁侯,我爹自然喜出望外。
而我,也做足了戏,一件喜服亲自绣了两个月。
就是为了让嫡姐她们看到,我很在意这门亲事。
5
嫡姐平素最是在意嫡庶之别。
我娘是个苗疆女子,被她们看作苗疆妖女,眼中钉肉中刺。
整个张府就连下人都知道。
平日里,张宛瑛最是看不起我。
从小到大,只要我有什么东西,她都要来跟我抢。
我最喜欢的一件衣裳,被她抢走剪了稀巴烂。
我养过一只可爱的小猫,也被张宛瑛生生抢走,然后活活虐死。
从那以后我便知道,她并不是喜欢我的东西。
只是因为我有。
她便要抢走,哪怕毁掉,也不让我得到。
我笃定,这一次,她也会抢。
所幸,我成功了。
我的脸留下了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
永宁侯即便是再见到我,恐怕也对我失去了兴趣。
张宛瑛长得并不差。
相信她的皮囊,也会得到永宁侯的喜欢。
趁着夜深人静。
我偷偷摸了出去,四处寻找我娘。
我娘身边的嬷嬷冒死跑出来告诉我,她说我娘其实并没有死。
虽然嫡母对我娘下了毒手。
本无生还可能。
但我娘用了毕生所学的巫蛊之术,寻了一个脱身之法。
目前只是被困在了府里,不能逃脱。
当务之急我必须要快速找到我娘。
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可我着急地找遍了府中上下每一个角落,都没能看到我娘的蛛丝马迹。
我刚要准备祭出一只蛊虫。
忽然听到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无数火把围住了我。
在黑暗和火光的交相辉映下,我看到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们自觉让开一条路。
而后,一个穿着锦服的中年男子,背着手朝我走来。
他眼中燃起滔天巨怒。
“爹……”
6
“你这个混帐东西!”
还没等我说完话,他一巴掌打过来,我脑子一阵懵。
“你嫡母说你今晚一定不会老实,难道是看你姐姐嫁入侯府,你不甘心?”
“想偷偷溜出去揭穿你姐姐是假冒的,老子告诉你,不可能!”
原来是误会我了。
我轻轻勾起唇角,又很快假装柔弱的跪在地上,轻轻拽住爹的衣角。
“爹,你看看宁儿的脸。”
我故意漏出脸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
“宁儿都这样了,自知没有什么脸面,再去嫁给侯爷,此生也就草草度过一生,宁儿就心满意足了。”
我爹一听这才放心地让他的手下全都撤走。
但我也被禁足了。
他们如此厌弃我。
就连我的生身父亲,看我的眼神都如同看待一条蛆虫。
我知道,他从未爱过我母亲,更是忌惮她是苗疆女子的身份,也害怕她玩弄于鼓掌的巫蛊之术。
所以杀害我娘,肯定不止是嫡母一个人的事。
我爹肯定也参与其中。
他们走后,我才眯起眼来,缓缓盯着我爹的背影。
片刻,一个闪着萤火之光的蛊虫,从我的血液里飞出来。
我温柔地说,“去吧。”
蛊虫就听话地飞走了。
飞去了我爹身上,而后从他裸露的皮肤上,钻了进去。
我盈盈一笑。
自言自语道:
“爹啊,这蛊虫很名贵的。将来你死在这蛊虫身上,也算是女儿孝敬你了。”
别人,可都没这个福分。
7
这一夜,我做了一场梦。
梦到我回到娘亲的肚子里,娘亲怀着我,被我爹献了出来,用她绝世罕见的巫蛊之术,为朝廷祈求一场甘霖。
后来我娘成功了,她的巫蛊之术更是被朝廷忌惮。
原本她是我爹的糟糕妻,却因为被我爹害怕,所以降妻为妾。
他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又娶了高门大户的嫡女,做了自己的正妻。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娘被他们随便找了个借口诬陷,然后被禁足到一处偏僻的院子里。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娘。
如果不是半个月前,我看到了如同乞丐扑过来的嬷嬷,是她告诉我,我娘其实并没有死,但是却不知所踪。
所以我重新燃起希望,只为了寻找我娘。
哪怕杀遍所有人,只要能够找到我娘,都是值得的。
可是画面一转,我又梦到了特别奇怪的一幕。
嬷嬷又灰头土脸跑出来跟我说,“小姐,你娘没有死,她不在张家,她在……”
而后她的手指指向了皇宫的方向。
我被惊醒,一身冷汗。
第三日。
一大早,宮里来了人。
我爹和嫡母一见到宫里的太监,直接吓得慌乱无措,跪在地上。
他们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可是太监乐呵呵地宣旨。
“册封长宁街张侍郎家的二姑娘,张宛宁,为皇后,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