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漂亮女人回来。

她很奇怪，与其她被拐来的女人要死要活的态度不一样。

她整天笑意盈盈的伺候我爹，与村子里的人相处也很融洽，一点都不像被拐卖来的。

直到某天，我看着她煽动了整个村庄的人要出去‘赚大钱’……

1.

屋外传来女人的求救声和男人的痛骂声，在漆黑的夜里尤为刺耳。

我裹了个衣裳抹黑出了门。

“臭娘们，还敢跑！”

我爹拿了一个铁锹，一下又一下的往女人身上拍打，疼的她嗷嗷直叫。

周围围满了人，拿着火把，女人赤裸着上身倒在地上，嘴上不停求饶。

“我不敢逃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我爹非但没有心软，反而打得更加用力了。

“等等！大柱哥，她这都逃几次了，一点都不听话，不如给哥几个爽爽！”

拦下我爹的人是村里有名的单身汉，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癞，所以大家都管他叫二癞子。

“你看！”

他不由分说的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塞到我爹手里，“你用她赚点钱，再买一个不是更好！”

周围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开口劝说，“就是一个女人，你再买个听话的，漂亮的。”

“是啊，是啊，我给你五块钱。”……

地上的女人听见男人们的怂恿，吓得脸都绿了，抱着我爹的大腿求饶道：“别，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用我赚钱。”

我爹一脚踹在她的心口上，冷笑着，“逃跑的时候怎么没合计会有什么下场呢！”

“想玩她，行，先给钱。”

周围的男人一听，兴奋的从兜里掏出几块钱塞到我爹手里，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裤子。

“一个一个来，一次三块钱，两次五块钱。”

见赚钱这么容易，我爹乐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那之后，女人就被锁在杂物间，我爹拿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叼着旱烟，摇着扇子，好不自在。

那段时间，我家的生活格外的好，不仅每顿都吃肉，我爹还破天荒的给了我两毛钱，让我买零嘴。

可后来女人疯了，谁都不认识，见人就傻乐。

我偷偷找过她，因为她教过我读书识字，还给我讲了许多外面世界的故事。

她告诉我村里的人都是在犯法，让我不要与他们同流合污，还跟我说……让我帮她逃出去。

我告诉她逃不出去的，方圆几十里都荒无人烟，还有野兽，即使逃出村子，也会被野兽吃了的。

我劝她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不要像我娘那样。

但她执意要走，还让我装病拖住我爹。

可密谋的事情被我爹偷听到了，当晚她被抓了个正着。

现在她连我也不认识了。

我有些难过，当时为什么没有再劝劝她。

不久后那女人就死了。

死在男人身下，把男人吓得跪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让我爹退钱。

我爹不情不愿的退了钱，拿麻袋给她装了起来，“呸！晦气货，真不禁玩，让老子赔了钱！”

背着麻袋骂骂咧咧的往后山走。

我不敢跟过去，怕被我爹知道，女人其实没疯，她拜托我让她解脱。

我用我爹给我两毛钱，换了一点老鼠药，给了她。

2.

这不是我爹第一次打死人了。

他第一个打死的人是我娘。

我娘也是被拐来的。

因为村子里刚生下的女婴都会被直接溺死，也因此村里并没有女人，所以村里的男孩长大后都会从外面买媳妇，渐渐的形成了恶性循环。

我出生时因为是男孩，才逃过一劫。

她生下我后，性子变得温和，对我爹也不似那般抗拒，我爹以为她放弃逃走了，就没拴着她。

没想到当晚，她就跑了。

我爹带着村民找到她后，像这女人一样，在我眼前被村民轮流欺凌致死。

不久后，我爹从外面又买回来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的可真漂亮，是我见过所有被拐来的女人里面最漂亮的。

人贩子叫的价格太高了，五千块，要知道买一个女人的正常价格只在三四千左右。

本来我爹是不愿意的，但是在看到女人的有一瞬间，他痛快的掏了钱。

我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听着房间里男女吱吱呀呀的声音。

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个女人能活多久。

结束之后，我爹提着裤子离开了房间。

我透过门缝往里看去。

只见女人脸上还带着红润，半掩的被子，露出雪白的肩膀。

“小孩，你来！”

注意到我看她，与之前的要死要活的女人不一样，她笑眯眯的冲我招了招手。

我在心里暗暗诽腹，不会是个傻子吧！

“我衣服兜里有块糖，给你，你去帮我烧点热水来，我要洗澡。”

我摸了摸她的衣服兜，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块糖。

与我过年吃的那种灶糖不同，这糖纸花花绿绿的，上面还画着小人，可好看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嘴里，入口的甜味令我开心的快要飞起来，这也太好吃了。

女人见我这般没见识也没嗤笑，反而是摸了摸我的头，“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青山，今年十二岁。”

本来我爹是不让我和被拐来的女人说话的，他说我年纪小，容易被他们诓骗，帮她们逃走。

但刚吃了女人的糖，我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她。

女人告诉我她叫白晴。

“这是什么村啊？”

“长寿村。”

“村里多少户人家啊？”

“三四十户吧！”

“你们村的男人在外乡买媳妇吗？你们村没有女孩吗？”

“嗯嗯，都买，村里的女孩一般刚出生就被溺亡了，所以村里大部分都是男人。”

闻此，她的笑容异常灿烂，就好似眼前一群待宰的猪羊一般，喃喃道：“太好了！”

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她摸了摸我的头，让我去烧水。

3.

我爹彻底被这个漂亮的女人迷住了。

村里的被拐来的女人都会被锁着，一直到生下孩子以后。

但他并没有锁着白晴，反而是好吃好喝的待她。

与其他被拐来的女人下地干活不同，只因她一句不想晒黑，我爹就不让她下地了。

女人说她还有个妹妹，叫白雨，也被一同拐了过来。

我爹又因她娇滴滴的哀求，把她妹妹也买了过来。但我爹没碰她，反而待她如妹妹一般。

但这样下来，本来我家条件就不是很好，这下子更是捉襟见肘了。

“大柱哥，是不是家里没钱了？”

再次端上桌白薯粥时，白晴犹豫的开了口。

她摸了摸我爹的脸，黝黑的皮肤衬得女人白如初雪，美眸中带着化不开的心疼，“你干的都是苦力活，吃不饱可怎么是好。”

“我平日里不干活，可以每天只吃一顿的，大柱哥，你可不能饿到。”

我爹被她哄得老脸一红，“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让你饿着，是我没本事。”

从上一个女人身上赚的钱都已经花的精光了，可他死要面子，不承认自己没钱了。

“姐夫，我倒是知道一个赚钱的方法，保证一本万利……”

一旁的白雨见缝插针，但马上被白晴一个眼神制止了。

“白雨！”

“什么赚钱的方法？”

我爹一听能赚钱，将信将疑的开口询问道。

“就是我们被卖过来之前，都是在一家工厂里工作的，不难，也不需要什么学历，一个月万八千不费劲。”

白晴开口解释道：“就是在国外。”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爹一听一个月能赚那么多钱，当即心就痒痒了，撂下筷子，兴致勃勃的看着白晴。

要知道我们一年庄稼的收成也不过就是一千多块钱。

一个月万八千，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这不是怕你不信任我吗？我就没敢和你说，怕你误会我要逃跑。”

“真的不要学历吗？那干什么活呀？”

“我们工厂就是在国外承包了一片地，做房地产，就是买房子，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我是组长，负责计算工人工资的。”

“我妹妹也是，我们那时一个月最多是赚了三万，你要是去了，吃苦耐劳点，一个月十万块不成问题。”

“你若是怕我骗你，拐子那有我的身份证，银行卡，你可以去镇上查查余额，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的了！”

白晴侃侃而谈，神色中带着令人信服的自信。

我爹唑了口旱烟，紧皱着眉头，没说话。

“大柱哥犹豫也是应该的，毕竟若是我背井离乡也要想一想，没关系的，若是你不想去，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吃糠咽菜，我也是愿意的。”

白雨这时接话道：“姐夫，若你不信任我们，可以多带几个人啊！那边需要很多劳动力，到时候你们人多势众的，还怕我们两个女人跑了吗？”

4.

“这事儿我同村长商量商量。”

半晌之后，我爹丢下一句话，穿上外套往外走。

白晴看着他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姐……”

白晴制止了白雨说的话，“青山，你来！阿姨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她不知从哪变出一盒糖，递给了我。

“你拿着这个糖，去村子里人最多的地方吃，有人要，你便给，到时候就说我很有钱，给你买多少盒都不成问题，把我刚刚在饭桌上的话，学一遍，明白吗？”

见我点头，她满意的把盒子递给我。

我抱着糖盒子，忍不住吃了一块。

入口即化的感觉令我不仅哼上小曲。

很快我手里的糖吸引了许多人围观，我照着白晴说的，给他们分了糖，还按她教的那样，把她赚钱的门路说了出去。

晚上，我爹带着村长和拐子王五来了我家。

“白晴，你怎么证明你没骗我们？不会是你为了逃走吧！”

“我骗你们干什么，我在这呆的好好的，就是看你们每天下地干活太辛苦了，才想帮帮你们的。”

白晴说的情真意切，不像是在骗人，指着拐子说道：

“这样，你那里不是还有我的银行卡吗？明天你们带着白雨去镇上，她知道密码，钱取出来请大家吃点好的。”

白雨连忙点头，“是啊，那卡上还有不到十万，都取出来，这样你们能信我们了吧！”

十万块！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即使是拐了许多人的王五也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