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扶哥魔。
我妈总PUA我,说“赚到的钱要想着你哥哥,你是个女孩子,用不了那么多钱。”
她一边以对我好的名义伤害我一边又骂我天煞狐星,还她儿子。
只因为她怀上我时向菩萨求的是个男娃娃。
后来,我因为她得了病。
好不容易怀孕,孩子也死在腹中连胎盘不翼而飞。
最后,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终生不孕不育。
01.
我无比庆幸自己起码有钱,否则怕是死在大街上都没人在乎。
我哥大婚我送钟,我妈骂我神经病:
“你脑袋是不是摔坏了?今天是你哥结婚的好日子,你不想送礼就算了,妈理解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没啥钱,可你送一个破钟是什么意思?”
我没告诉我妈我兜里有几个钱。
只是轻飘飘地说,“这钟好几十万呢,我瞧着好看就买了,你要是不喜欢那我送给别人吧。”
我妈上一秒还嫌弃得不要不要的,下一秒眼睛立马发光。
她迅速护住那钟,生怕我抢走似的。
“瞧你这话说的,大过年摆个漂亮的钟多喜庆啊!咱闺女就是有眼光啊!”
看见她拿着钟挨家挨户地炫耀我不由在心里哂笑。
我哥媳妇却说,“这钟上回有人二十块卖我我都没要,哪值什么几十万。”
02.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在小声嘀咕着,气得我妈脸都绿了。
她直接把钟把我身上砸,好在我手疾眼快躲了过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二十块你敢骗你妈几十万?余沙星我看几年不见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沙星煞星,可见我这个妈妈是有多讨厌我。
“当初我无依无靠最落魄的时候你见到我拔腿就跑,供菩萨你倒是出手阔绰。”
我冷笑,“小时候家里穷,老家的一砖一瓦哪一个不是我亲手垒上去的?结果最后房子搭好了我却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次叫我回来怕是还想我出钱给我哥买婚房吧。”
哪怕周围人纷纷议论,我妈却不觉得羞愧。
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弟弟能帮姐姐,你这个妹妹怎么就不能帮你哥一把?又不是要了你的命,你大呼小叫觉得委屈那是你还没吃过什么苦头。”
“况且他还是你哥,等以后有出息肯定不会亏待你这个妹妹,你说你现在小心眼个什么劲儿?当初还怪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我看啊,只能怪你自己自作孽!”
我完全没有想到我妈会把这种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讲。
顿时脸色煞白,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紧。
我哥跟在我妈屁股后面附和,“就是啊,你都生不了孩子了,要钱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给我。”
我深呼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逐渐扭曲的表情。
“我为什么会终身不孕不育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03.
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我妈眉头皱得很深。
“妈妈,我同学她们说要买卫生巾的,你能给我点钱吗?”
我妈无所谓地说,“不用,我去接你哥的路上顺便捎些回来给你。”
仅仅是一个卫生巾就把我开心的不得了。
我什么都不懂,我妈也从来不教我,同学瞧见露出鄙夷的目光。
指着我脏兮兮的卫生巾,“余沙星,你这怎么是脏的啊?脏的不能用了,不卫生,我妈说这样会染上妇科病的,吓人的很。”
我长长地“啊”了声,“可我妈妈说卫生巾就是这样的啊。”
再等我长大点我才知道。
原来这些年我妈给我的卫生巾要么是别人用过的,要么是她自己用过的,要么就是我用过的。
我妈骂我矫情:“循坏利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家里的钱是攒着留给你哥娶媳妇的,有的给你用就不错了,女孩子就是矫情,亏我那段时间每天起早贪黑求菩萨生个男孩。”
知道真相又怎么样?
我没钱,就连学费都是我一个子一个子攒出来的。
于是过不了多久我就检查出患上了慢性盆腔炎。
“这有啥?又不会死,那群医生就是想要你的钱,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可是……”
我妈瞪了我眼,“可是什么可是?我是你亲妈,还能害了你不成?”
04.
我像个小偷,躲在角落窥伺别人的童年。
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妈妈的爱,可不爱就是不爱。
我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好不容易有个不嫌弃爱我的男人,你不治他给我治,眼看我终于苦尽甘来,你逼死了我的孩子!背着我把我肚子里的胎盘晒干拿去药店卖!”
“你要钱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你这么讨厌我?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吗?可凭什么!这是我想的吗!?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我妈第一反应不是觉得对不起我。
而是认为我就是在故意恶心她,丢她的人。
她气得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就你那破胎盘值几个钱啊!?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把那块肉收回去怎么了?再说是个女的又不是男孩,没了就没了,你冲我嚷嚷有用吗?”
她又打我了。
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栗,“她是我的孩子!你不爱我爱!你不心疼我心疼!不值钱你别卖啊!”
“你别冤枉好人!我拿走你胎盘还不是因为你嫂子要调理身体,你自己婚姻不幸福,总不能还见不得别人好吧?”
我哥他媳妇一听,恶心得弯腰干呕。
把我哥心疼得不行,扭头就冲我大声吼叫,“你嫂子要是因为吃了你的胎盘出了事,别说妈了,我这辈子都不会饶过你!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把你捞出来鞭尸!”
05.
我恨呐!我怎么会不恨!
捡起掉在地上的钟冲过去就往我哥头上砸,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一地。
吓得我哥直接晕死过去。
“啊啊啊!儿子!儿子你没事吧儿子!”
我妈把我哥抱在怀里,大声冲我怒吼,“余沙星!你就是存心来祸害我们一大家子的天煞狐星!你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
什么嘛,原来你也会心疼人啊。
我还一直以为她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
我眼底无波无澜,吐出一口浊气,“小时候大雪天又是山路,我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好不容易等我哥穿剩下,他老人家可好,在里面放满了钉子。”
疼得我满地打滚、生不如死。
我妈非但不心疼还一脚踩在我的腿上,“挡什么路?要是接你哥迟到了看我回家不揍死你!”
从小到大不管对错我妈都不护着我。
我爸呢,老烟枪,不开心了给我一脚都是轻的,我哥就在旁边起哄,让我爸再打用力些。
新仇旧仇一起报,我一脚重重地踩在我哥脸上摩擦。
可怎么都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余天星你这个畜生!他可是你哥啊!哪有妹妹这么对哥哥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敬长?!不过是个胎盘而已,你找你老公复合让他给你花钱移植一个不就行了?”
她总是一副很轻松的口吻。
就好像我的人生从始至终都是一帆风顺。
开口时才发现我嗓子哑得厉害,“拜你所赐,家破人亡,你是我妈,这钱你必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