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我的公司陷入了资金圈套。
妻子心甘情愿替我坐牢。
可再睁眼,我竟然重生回了二十五岁。
妻子望向我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没能改变上一世的结局,依旧眼睁睁的看着资金流失,公司再次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妻子向我提出了离婚。
她说,顾尘,你不值得我再为你坐牢。
1
我被对家骗了。
这场合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直到财务部莫名出现了一个五千万的天价窟窿,我才终于意思到不对劲。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执法人员拿出了拘捕令:“顾尘先生,您涉嫌境外资金非法转移,请配合我们调查。”
那一刻,我的脑袋里满是嗡嗡的空鸣声。
妻子白芸安却在此时站了出来:“你们把我带走吧,这件事,跟我的先生无关。”
我与芸安从校服到婚纱,大学时期,她学了会计专业。
毕业后我开始创业,她始终都在我的公司做财会。
芸安怎么会害我呢?
我承认,我是一个懦夫。
但那时,我的脑子已经糊涂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执法人员将芸安带走了。
三天后,调查结果出炉,白芸安替我扛下了一切。
芸安入狱的那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她对我说:“顾尘,我相信你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我等你风风光光的把我接出来。”
我点头。
可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以后没有芸安陪伴在我的身边,我根本没有足够的信心。
入夜,我躺在冰冷的床上,闷酒喝了一瓶又一瓶。
盛微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老板,你,你还好吗?”
我挤出一个笑容:“还活着。以后就别叫我老板了,我明天正式宣告破产。”
盛微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哭腔,忍不住道:“顾尘,你在家对吗?我去陪你!”
半个小时后,盛微出现在我的家门口。
她替我收拾了满地狼藉,红着眼圈叮嘱道:“芸安姐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么堕落的样子,顾尘,你给我振作起来!”
盛微打来一盆热水,小心的为我擦拭起身体。
两个时候,我们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很长很长。
恍惚间,我竟然看到了芸安的身影。
我惊坐起,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盛微。
可我的床边,没有任何人。
而芸安,好端端的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芸,芸安……”我差异开口:“你,你……”
我差点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直到,我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日历,上面的时间,竟然是2014年。
2014年?
那个时候,我才二十五岁。
过往的种种清晰浮现在眼前,我确认,那不是梦。
而唯一的可能便是,我重生了……
我激动的上前抱住白芸安:“老婆,老婆……”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使我我抽搐着嘴角,半晌说不出话来。
芸安却有些不耐烦的将我推开,她嗔怪道:“你干嘛?我的口红都涂出来了。”
我望向镜中的芸安,只觉得她眼底有一种莫名的冷漠。
哦不,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的芸安怎么厌烦我?
2
吃过早饭后,我和芸安一起去公司。
一路上,我情绪始终很激动。
但芸安却显得有些平静。
可我记得,每次她坐在我的副驾驶上,都有说不完的话。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芸安,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
白芸安愣了愣,道:“没有。”
“可是……”我有些急切:“以前你总有很多事情对我讲,你现在为什么……”
白芸安打断愣了我:“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这番话,有些似曾相识。
以前,每次白芸安兴致勃勃的向我分享日常的时候,我总是有些不耐烦。
她说到重要的地方,还要发起提问:“老公,你觉得我的分析有问题吗?”
我只能搪塞道:“没,没有……”
意识到我没有认真听讲后,白芸安发了好大的脾气。
可那时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工作上的忙碌已经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哪有时间听这些家长里短?
我愤愤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要专心开车,哪有时间听你的废话?”
后来,白芸安没再说话。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当时那句话有多么噎人。
我想开口解释,车子却已经到达公司。
白芸安利落的下车,丝毫没有等我的意思。
我匆匆锁好车门,追了上去。
可下一秒,我便看到了盛微的身影。
盛微手里拿着两杯冰美式,她上前,有些抱歉的开口:“嫂子也在啊,但我不知道您今天和顾总一起来,所以没有多买一份咖啡,这样吧,嫂子喝我的,我呆会再去买一杯!”
白芸安并不领盛微的情,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用了,我喝不惯。再说,一杯冰美式三十块,不如我的速溶咖啡有性价比。”
盛微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嫂子,您跟我妈似的,她就总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现在又不是那条件,非要搞出一副牺牲自己奉献他人的做派……”
白芸安犀利的眼神扫视过来:“我记得盛秘书之前在简历中写过,你的大学四年是受好心人资助读完的。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养成了喝冰美式的习惯?”
盛微委屈的望向我,她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
我被白芸安突如其来的针对搞的莫名其妙。
虽然白芸安的确不怎么喜欢盛微,但她也绝不会当面回怼。
白芸安自顾自的笑了笑,道:“可能因为我是财会专业,对金钱比较敏感吧。“
为了避免二人再次交锋,我支开了盛微。
白芸安依旧在等电梯。
我知道,她一定生我的气了。
我将手里的冰美式递给白芸安,轻声道:“老婆,你尝尝,一分钱一分货,味道肯定是不一样的,再说,就是是五十块一杯,咱们也喝的起。”
说实在的,刚才的盛微的话,的确戳中了我的自尊心。
我不明白,明明我和芸安的生活已经越来越好,为什么她依旧沉浸在过去的贫困?
电梯门开了。
白芸安头也不回的走进去。
3
我与白芸安心照不宣的冷战了一整天。
傍晚,她向我先服软。
白芸安给我发来了微信:“晚上准时回家,我有事要跟你说。”
可我却有些为难。
因为就在刚刚,我答应了盛微的一个请求。
盛微家庭情况特殊,早年间父母离异,她和弟弟跟着母亲生活。
母亲重男轻女,因此这些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今晚,盛微的母亲给盛微安排了一场相亲。
可对方却是一个二婚的中年男人,因为经济富裕,使得盛微母亲动了嫁女儿的心思。
盛微哭着向我诉苦:“顾总,我拼命努力了这么久才逃出山区,可为什么我妈还是看不到我的价值?她就是觉得我将来不会比男孩有出息,所以要我早早嫁人,把我的彩礼留给弟弟结婚时候用……”
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是令我心疼。
更何况,我发自内心的认为,她是一个有潜力的小秘书。
所以当时,我愿意给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她一个机会。
盛微的确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在我的调教下,愈发的优秀。
这些年,我也一直没有换秘书的打算。
盛微将我视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顾总,你今晚能陪我去相亲吗?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假扮一下我的男朋友就好,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男人。”
望着白芸安发来的短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盛微的请求。
我想,芸安会理解我的。
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盛微掉进火坑里啊!
于是我放下了手机,佯装没有及时看到消息。
我换了一身西装,开车带盛微去相亲的地点。
盛微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我答应过芸安,我的副驾驶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盛微看出了我的为难,懂事的开口:“顾总,你放心,我绝不会留下痕迹的。但我们既然是假扮情侣,所以我只能坐在您的副驾驶上。”
我摇头,示意她没事。
其实,只要这些细节不被芸安发现就好。
这几年,芸安的性格变得敏感多疑,只要我稍有不慎,便会惹的她大发雷霆。
我很爱芸安,我也有足够的耐心去哄她。
可是,久而久之,我也会累的。
盛微打趣道:“顾总,您也来妻管严了!我要是真的坐在后座,您不就成我的司机喽?我是您的秘书,这未免太倒反天罡了!”
听到盛微轻快的语调,我心情与舒展了很多。
我不再去想白芸安。
只要我见不到她,我的世界就总是安静平和的。
男人嘛,偶尔从一地鸡毛中抽身,静一静,也是好的。
下车后,盛微小心翼翼的挎住我的手臂,
我虽然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告诉她:“这种时候不用避险,以免穿帮,就不好了。”
盛微这才大胆起来。
可下一秒,白芸安的电话突然想起。
我与盛微面面相觑,莫名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