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垃圾堆里捡了个男人回家。
他会及时出现替我打跑那些欺负我的亲戚。
却在我们再重逢之际,撞坏我的双腿。
我双腿瘫痪当众失禁。
他嫌恶的让人将我丢出会场。
“江随,你太脏了。”
1、
今天是沈知砚的庆功宴。
我被特例邀请出席。
自从我瘫痪以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助理在后边紧紧的抓着我的轮椅,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沈知砚无暇顾及我,对他来说,能把我带出来,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江随,你要用这双腿绑住阿砚到什么时候。”
来人很不客气的说道。
是沈知砚的朋友,周聿。
我默默的换了个方向,打算以沉默应对。
谁知对方却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我,直接一个摆手就让沈知砚的助理离开了。
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安。
“周聿,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怪我害怕。
实在是这一年多来,我就没在这人手下讨到什么好。
嘴边猛的被递来了一杯果汁。
我急忙想要转头,却正好顺了对方的力,被强硬的喂下了的那杯果汁。
紧接着便是第二杯、第三杯...
直到我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状态时,他才终于肯放下杯子。
我猜出了他的用意,正想转过方向逃离,就被死死的钉在了原处。
不过短瞬,耳边就响起了他得逞的声音。
“江随。”
“你尿了。”
周遭的嘲讽声快要将我淹没了。
我无措的抓紧轮椅把手,却还是不能阻止身下的那股热流流出。
我失禁了。
在沈知砚的庆功宴上。
我试图向沈知砚寻求帮助,却被他嫌恶的躲开了视线。
他让人把我推出了会场,并送去了酒店。
等我换好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就被外头的动静顿在了原地。
“知砚,当年如果不是阿随替你挡了那场车祸,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留她在你身边。”
“是。”
随着沈知砚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歘的顿疼了一下。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另一个房间里还有人。
想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误会了些什么,直接把我送到了沈知砚的房间。
如果不是他们的失误,我或许还蒙在鼓里。
原来从我离开石县的那一刻起,沈知砚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他早就知道我是来找他的,却还是装作一副讶异的模样同我相遇。
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恐怕我现在也不会好到哪去,甚至可能会更不好。
心里一阵寒意升起。
宴会结束后,助理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酒店楼下接我。
似乎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淡定的坐到了沈知砚的身边。
他皱了皱眉,轻嗅了下车内的空气。
“是不是还有什么味道没去干净?”
手指一僵。
在他话先说出的那一刻,我连忙为自己澄清,“我洗过澡了。”
气氛一时尴尬了些许。
沈知砚开窗的手愣在了空中。
看吧,他还是嫌弃我。
这样窒息的氛围几乎将我击退到了悬崖边,最后一根绷着的弦赫然断裂。
“沈知砚,我们分开吧。”
2、
无论他是因为可怜我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从前我最害怕被丢弃。
那是因为我舍不得那些来之不易的爱。
可既然他早就打算不要我了,我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也不是一定要有人要我才能活得下去。
只是这个道理,我竟然现在才明白。
当年的车祸我们谁都没预料到会造成我的终身残疾。
而他本来也是打算用一场车祸结束我们之间的联系,只不过有人抢在了他前面。
因为我的存在,于他而言,是不愿回首的过往和脏污。
那是他最不愿示人的一段经历。
沈知砚沉默了许久,把我送回了公寓之后就离开了。
医院都被安排好了。
只要是我来复查的那天,都会被清空。
宋瑾早早地就在办公室等着,一见到我,立马送上了温暖的笑容。
一套熟悉的流程下来,宋医生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
这样的表情,我也早就见惯了。
“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药?”
我静默的点了点头。
我当然希望自己的腿能早点好起来。
可却抵不住有些人不希望。
宋瑾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随,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前提是你要好好配合我的治疗。”
“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去旅游的吗?”
宋瑾和煦的笑容短暂的融化了冰封的心脏。
也就是在他这里,我觉得自己和旁人没什么不同。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也是他在为我抱不平。
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吃药。
只是在平常的剂量中又给我多开了一瓶放在了身上。
检查结束后,沈知砚才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和宋瑾的关系那么好了,为什么不吃药。”
我低眉好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又怎么惹到他了。
“我认识什么人有必要和你交代?”
“你不是嫌弃我吗?干嘛还要和我说话?”
沈知砚被我一反常态的态度弄的有些恼火,也不再打算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第二天一早,周聿就找上了我。
“江随。”
“今天你没尿裤子吧。”
要说给我找难堪,只有周聿可以做到极致。
不知是驶向哪里的车上,周聿对我的不耐越发深重。
“你还挺会告状的。”
“我和宋瑾这么多年的关系,就因为我拿走了你的药他就打电话来质问我!”
“江随,你就是个贱人!”
周聿给我的感觉就是个疯子。
而他本人的种种表现也确实坐实了我对他的印象。
他怒极的朝我扇了一巴掌。
我不客气的回怼,“你也就这点本事。”
“只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找所谓的自尊。”
毫不意外的又是一巴掌。
周聿气急败坏,死死的抓住我的头发顶在车窗上。
“你以为你又有多娇贵?”
“你没穿裤子大小便失禁的视频早就被阿砚发给我们了。”
挣扎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
3、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夜里。
我和沈知砚相视无言了许久。
可能是这三天将我的心力都磨没了,我生不出一点力气再和这男人应付。
可这并不代表对方就愿意这么放我离去。
“那个男的是谁。”
这质问的语气让我不禁失笑。
“江随,你就这么贱吗?”
见我不回答,他不爽到了极点。
相比站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他,坐在轮椅上的我气势直接矮了一截。
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就被沈知砚夺了过去。
下一秒,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谁拍的??”
是我失禁的那个视频。
虽然早就猜到周聿是在骗我的,依沈知砚的性格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但看到他这幅表情后,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你拍的?”
男人被我疑问的语气激的一恼,正想出言为自己解释一句就被我抢了先。
“可周聿说是你拍的。”
沈知砚的表情立马变得很难看,
“我没拍过。”
语气严肃的像是在谈合作。
我敷衍的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他第一次主动为自己解释,换来的就是我这幅不信任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转动着轮椅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被他按在了原地。
宽松的毛衣也因为这个动作被扯下了肩膀。
密密麻麻的青紫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
看他愣住,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有些懒得开口了。
反正都会先入为主,我的解释在他眼里也不过都会成了狡辩。
“江随,你就离开了三天。”
“三天你就这么饥渴吗!”
沈知砚不客气的指着我身上的痕迹。
那夜难忘的经历霎时又浮现在了眼前。
恶心猥琐的眼神,干枯瘦柴的手掌,令人作呕的气味,统统都构成了恶咒。
强烈的恶心感喷涌而来。
我趴在轮椅上干呕了起来。
原来那不是一场梦...
那是我亲生经历的事实...